景小延噼里啪啦说了一会,口干了,喝了些温水,侧过脸趴在按摩床上,继续开口:
“对了,泓哥给我接的下半年那新综艺,就美食那个,说是需要两个飞行嘉宾,你跟曳哥去呗?我听泓哥跟节目方说,好像是让他们直接联系辰哥了。”
秦星羽沉默片刻,比划了个手语,意思是让冯曳去,他不去。
他没法说话,便也不大愿意去综艺这类强社交的节目了,尽管在如今这弹幕流行的时期,其实他不说话也不影响节目效果。
节目组能邀请他,肯定还是综合考量了他的流量,是远远大于社交意义的。
其实他现在偶尔能说一点简单的词句,只不过需要在特定的环境下:比如半睡半醒间,以及情绪不受控的片刻,或是服用了精神类药物后。
比如今晚他服的安眠药,有着轻微致幻的副作用,尤其是过量服用后,时而会产生类似于酒后断片的神经兴奋状态。
秦星羽庆幸自己没有在这种状态下,给人乱发微信的习惯。
此时距离服药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困意还没有上来,但药效产生的副作用已然开始发挥,比如他当下发觉自己,开始出现一些快要意识断片的征兆,甚至还有几分想要说话表达欲。
如果现在工作,他一定效率超高。
只不过仍旧意识到在这包厢里,还有一位陌生的推拿师小哥,他压制住了自己难得想要尝试说上一两个字的愿望。
他在外面不说话,能说的时候也不说。
这会儿景小延的推拿已经结束,换成仰卧的姿势,由一位小姐姐来做面部护理。
先前的小哥还在悉心交代推拿后的注意事项,秦星羽觉着好奇,向着自家兄弟比划了几个手语,意思是他也想试一试推拿。
“不行不行不行,你的骨头不能按。”
景小延刚才还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悠闲神情,此刻连脸上敷着面膜都顾不得了。
对方伤后这一年多以来,身子稍微磕碰一下,都有可能造成严重的伤害,哪能让人随便推拿呢。
秦星羽又跟着比划了几个手势,意思是自己上半身没有事。
与腰椎和膝盖的严重的关节伤相比,他肩颈倒是相对完好,只是这几天恢复舞蹈训练,全身的骨骼肌肉僵硬,肩背也微微酸痛着。
除此之外,药物的作用下,他就是觉着什么都好奇好玩。
最后推拿师小哥试探着开口:“那我给您稍微按按肩吧。”
秦星羽点头,于柔和的灯光下坐在那黄花梨木椅上。推拿师小心地伸手,隔着面料轻薄的衬衫,手法谨慎地给揉了一小会儿肩。
景小延也不聊天了,敷着面膜全程睁大了眼睛,聚精会神监督,生怕推拿师一个手重伤了他兄弟。
“别碰他。”
忽然间,包厢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了,随着低沉冷冽的男声,俞笙的身影已然在门口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