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节(1 / 2)

无谶蹲下身,缓慢地拨开草丛,还没捡起那两枚铜钱,眉间便堆起层层细纹。

和郁见状,心里明白占卜的结果不会太好。四周顿时沉默下来,无谶没有说,其他人也没有问,所有人都清楚了结果。

啪,响亮的拍手声打断众人的沉思。和光轻松地笑了一声,“看起来结果不太好啊,又是否卦?”

无谶点头,张开嘴,似乎打算解释。和光快一步,抢先说道:“我记得上一次也是否卦,否卦也不是不好,一直占卜,一直否下去,不就像上次一样否极泰来了?”

这话一出,众人陷入沉思,似乎都在回想当时山谷的事情,满面愁容渐渐消散了,神色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乌束也拍了拍手,接过话茬,“不错,别自己吓自己,先撑过这一关再说。也别浪费时间,尽快把绿洲建造成堡垒。”

“倒也不必建成堡垒。”面对乌束疑惑的眼神,和光笑了笑,“天魔不同于人族,对付它们不用那一套,不必把这儿建造成堡垒那么麻烦,变成海就行。”

“水怎么变成海?”乌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往里头放点盐不就成了?”和光反问道。

乌束讶异地睁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句话。其他代表们也吃惊地看向她,纷纷追问道:“真的吗?这么简单?”

和光面无表情地说道:“我骗你们的。”

众人立即沉默下去。

突如其来的玩笑一下子把他们搞懵了,紧绷的氛围突然松开,十几人无奈地笑了出来。

在乌束生气之前,和光解释起来,“水变海没放盐这么简单,但也不是很难,坤舆界打了万年的天魔,经验总是弄出了点的。”说完,她简略概述了一遍水变海的方法。

众人闻言,纷纷松了口气,感叹起来。

和光又拍了拍手,吸引众人的注意,“接下来,诸位能不能讲讲擅长的术法,让我对各位的能力有个大概了解,才好分配防守岗位。不必说出自己的绝招,就简单说说此时能使出的术法就行。”

众人稍稍犹豫了一下,便说了出来。他们都是各个界域的代表,其他界域或多或少都会有他们的情报,这些也不是机密。

所有的术法中,此时用处最大的是水系和木系。

和光把战术和布置告诉众人,接着安排各人的任务,命令众人务必在两日内完成绿洲的改造,随时准备鸦隐和天魔军队的袭击。无谶、乌束、和郁算是其中实力最强的三人,她没让他们参与常规的建造,让三人发挥所长、放手去干。她心里有种感觉,这三人会成为拦住天魔军队最重要的三关。

吩咐完所有事情之后,和光叫走那天极界修士,避开所有人,把他带到一处角落单独问话。

季子野看着她领着自己往丛林深处去,又使出一层又一层隔音罩,不让一点子声音泄出去。他不由得嗤笑一声,“怎么?打算在这儿杀了我?不当众揭穿我?”

他清楚她留着他有用,也清楚她就算为了威胁他也不会轻易揭露他的身份,但他还是忍不住刺激挑衅她,撕破她这张镇定淡然的脸庞。

这一次,她依旧眼睛都没眨一下,丝毫不为所动。

“这里的佛修有我一个就够了,你那点半吊子功夫就不必拿出来了。”

“你什么意思?”季子野不禁拧紧眉头,他可不觉得她是这么自负的人。

“你变回魔修,去给我做斥候。”

天魔大战的那一万年里,坤舆界总结出对付天魔的最佳战术,阵修法修等负责后援,魔修担任斥候搜寻天魔的踪迹,剑修靠强大的能力把天魔砍得七零八落,最后由佛修来净化它们。

现在的绿洲内,阵修法修、强大的修士、佛修都有,只缺了担任斥候的魔修。

季子野想通了这一点,不由得冷笑,“如果我不......”

话还没说完,喉咙处突然传来剧痛,他被掐住脖子往后倒去,后背砰的一下撞在树上。粗糙的树皮压在皮肤上,膈应得厉害,最让人膈应的还是眼前她那张淡定的脸。

她冷冷地打量了他一眼,“看来你还没看清局势,这儿轮不到你说不。”

“你!”季子野死死瞪住她。

“我随时可以让你死出去,至于什么【世界的终极】,你就等下一次吧。或者我也可以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那些代表们,你说他们要是知道贺拔六野养了一个佛魔双修的人,会怎么看待天极界。疏狂界若是知道一个魔修混了进来,会怎么对付你。”

季子野咬紧牙关,恨不得上前撕了她那张嘴脸,却被她压得极紧,动弹不得。

【答应她。】季子野听到虞世南的声音,下意识就想拒绝,喉咙的手突然掐紧,他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季子野张大嘴巴想要呼吸,她的手却越掐越紧,好像要把他生生掐死在这儿一样。

他意识模糊的时候,耳畔突然响起她的声音,“认清了么?”

季子野忙点头,喉咙陡然被松开,大量空气灌进胸腔,他忍不住大口呼吸喘气。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声惊呼。

“这是什么!”

她脸色变了变,拖着他就往声源处奔去。

代表们围在绿洲深处,一个个怔在原地,眼睛睁得极大,似乎见到了不可置信的事情。和光心里不安起来,疾速越过众人赶往前面,就见乌束站在最前方,脸色难看得厉害。

重重叠叠干枯的树藤之后,隐藏着一块长长的石碑,石碑上刻着一个又一个正字,似乎在记录日子,开始还是端端正正的一笔一画,后来越来越潦草,碑上也布满了血迹和指甲印,看得出刻字之人的心境变得越来越焦躁。

一字字算过去,竟然持续了千年之久。

最后一笔是长长的血痕,末尾镶嵌着断裂的指甲,竟然是那人亲手刻的!

血痕之下,一具骷髅面壁跪在地上,骨头上满是一道又一道伤痕,胸膛插着一把剑,双手握在剑柄上,显然是自杀而亡。

莫非这骷髅是刻字之人?

“这把剑......”一代表颤抖着尖叫,拨开众人奔到骷髅面前,抚摸着剑柄的铭文,满脸不可置信,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界......是我界的剑,怎么会在这儿!”

这话一出,所有代表震惊得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