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节(1 / 2)

不仅仅是大量灵石和奇珍异宝,最重要的是在不暴露的身份下,获得的远超宗门其他师兄弟的情报。比方说,成员在宗门内和师兄弟角逐某个位置,成员能从涅槃楼获得比试的详细情报,起跑线就领先其他是兄弟一大截。更有甚者,若是宗门上边有涅槃楼的人,即可暗箱操作直接把该成员提携到那个位置。

这种暗中的互帮互助几乎不会引起怀疑,因为在宗门的人眼里,帮助的人和被帮助的人没有任何利益纠葛,似乎真的只是出于爱才之心。

靠着涅槃楼的内部网络,成员拥有比坤舆界其他人更为有利的人脉和通道。

【黄】字牌听完,按下了自杀的心思。

不知是谁率先提了一句,“咱们又没暴露,没露脸又没露身份,回去不就回去?外出的弟子这么多,他们怎么也不会怀疑到咱们头上。”

“话这么说好像也是,宗门特地召回所有弟子,恰恰说明他们确定不了我们的身份。”

一人瞪大眼睛,语气不安,“该不会在我们身上下了追踪法术吧?”说完,他慌忙转了几圈,检查身上的异常。

其他人也纷纷检视起来,一无所获。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关系的人联系同为异界来魂的大乘期修士,请他一一检查,众人才放下心来。若是有追踪符,渡劫期的黑袍子也不会放任不管。

“他们不会让我们照前生镜吧?”“想多了,这么多弟子,哪个宗门也撑不住啊!”

“既然宗门不知道我们的身份,那么是不是我们先赶回去,嫌疑也会大大消除。”

众人又商讨了一番,大多数人决定回到宗门。少数人想隐藏几日再做打算,或许就此做个散修也未可知。妖族已然不可能回到族里,他逃离之时展开翅膀,暴露了鹰族的身份,鹰族数量不多,查到他不过是时间问题。

众人四散开来,前往盛京周边的各个城市传送阵,尽可能快一步回到宗门,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李晦犹豫不决,万佛宗师兄痛下杀手灭掉亲师弟灵魂的那一幕不断在眼前闪过,他不敢回到万佛宗,又不舍得放弃好不容易拿到的【黄】字牌。

无论换多少层皮,同一个灵魂积累的功德点都在一个牌子上,【黄】字牌的点数,是他花了好几辈子才积累上去的。

同众人分别后,李晦没有立即回宗,他寻了个小城,窝藏了两日。这两天,他向其他涅槃楼弟子仔细打听,得知宗门只是轻点人数,没有搜查或审问弟子,他才松了口气,收拾行囊,计划回到宗门。

第三天,也就是宗门规定时限的最后一日。

他特地赶往一个没有鬼樊楼入口的偏僻小城,从小城坐传送阵回到菩提城。

方才传送到菩提城,传送阵四周涌进朦胧的薄雾,微凉的露水顺着裤管往上爬,李晦不禁抖了抖。他刚迈出传送阵,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猝不及防被来这么一下,他都被打懵了。

“臭小子,怎么才回来?”

嫡亲师兄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念叨道:“宗门不是颁布命令了吗?三日之内回门,你怎么才回来,这几天干嘛去了?”

李晦面对师兄的眼神,心头颤了颤,他极力压下害怕的情绪,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借口。

借口无懈可击,师兄果然没有怀疑。

师兄挠挠脑袋,“得了得了,你快回去,我还要站岗呢。不知执法堂上边搞什么,这几天回来的弟子多得很,我都三天没合眼。今儿最后一天了,赶紧搞完赶紧睡觉。”

师兄熟悉的牢骚语气,渐渐抚平了李晦心中的不安。师兄又摆了摆手,雾气被拨散了没多久又合拢回来,仿佛整座菩提城都笼罩在大雾中,“什么鬼天气,多少年没见这么大的雾了。”

李晦还想再说点话,从师兄口中套套执法堂的情报,却被师兄催着赶回了宗门。

从菩提城到万佛宗的这段路,雾气弥漫,街道的一侧看不清另一侧。

李晦也没闲着,他继续给宗门的同伴发讯息,确认是否安全,一有不对,他就马上转身离开,幸好每个同伴都称无事。

踏进大门,万佛宗宗内云雾缭绕,比菩提城还重还深。

李晦没走几步,僧袍全湿透了,他甩甩袖子,竟然甩出几滴水来。越往宗门里边走,云雾越密集,一尺外就看不清人脸了。

他早已熟悉回峰的路,不至于被绊倒,倒是路上和迎面飞来的师兄弟撞上了几回。

回过神来,他突然觉得身上有些搔痒,挠了挠手背,干燥粗糙得厉害,一道道干枯的裂痕清晰可见。他心觉不对,寻了个峭壁底部的角落,仔细观察起来。

手背的裂痕越分越开,裂痕与裂痕之间的地带骤然冒出一个白点,白点倏地变得像拇指盖那么大,表面的纹路有些像海边的贝壳,却比贝壳丑陋得多,活像个眼珠子。

眼珠子冷不丁眨了眨,吓了他一跳。

他终于明白了,这玩意儿是海里的藤壶,大多长在海龟背上,为何现在会长在他身上?

手背的裂缝越来越多,一直往手腕延伸,瘙痒也从手部蔓延开来,手臂、脖颈、胸膛、后背、大腿顿时变得奇痒无比。

他使劲去抓,越抓越痒,掏出治疗灵液浇上去,也没有任何用。

他咬紧牙,用力拔掉手背的藤壶,鲜血四溅,小片白雾也被染成了红雾。他刚眼往伤口撒药水,旁边的裂缝又钻出藤壶。

一个、两个、五个、十个......

沿着手臂往上冒,胸膛的衣服鼓起来,后背也鼓出了好几个疙瘩样的玩意儿。

什么鬼?好恶心!

李晦忍住疼痛,一个个拔掉,却越拔越多,他急得挠挠喉咙,指尖触碰到的却不是熟悉的皮肤,而是一个又一个疙瘩。

他不敢低头看,但手上的触感已经告诉他,藤壶长满了全身。

李晦心中惊惧,他拔出刀,贴着皮肤把藤壶全部削掉。藤壶黏着皮肤被切了下来,手臂顿时血肉模糊,李晦见此,心里却稍稍放松了些。

这口气还没松完,血管里、血肉里又冒出了一个又一个藤壶。

“啊——为什么弄不掉?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

他走到岩壁旁边,学着鲸鱼的样子,把藤壶对准坚硬的岩石,大片大片磨掉,也毫不成效。

“李师弟?是你吗?”

转角处传来师姐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