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节(2 / 2)

她轻笑一声,伸手抓过一根藤蔓,握住它的尖端,对着自己的心脏,“往这儿,你不是急着回盛京吗?捅这儿最快,不到一弹指,你就能走。”

江在鹅的尖叫声再次响起,“你疯了不成?”和光没理会他,定定地看着魔主,讽刺地笑了笑。

“你以为戏弄完我,我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你?”魔主眯起眼睛。

和光抬起下巴,“前线的战况这么紧急,你不怕自己耽搁的这点时间里,天魔军队被三光打了回去。海族的鲸族站在了我们这一边,何况他们还有吞海的能力。”

她咬紧后槽牙,握住黑色的藤蔓,往身体里推了一点,白色僧袍登时晕出了一朵红色。

眼见藤蔓即将捅进心脏,黑秋抬手一划,黑色的藤蔓登时脱离和光的手心。

“不急,比起前线的战事,我现在更感兴趣的是怎么折磨你。”他的脸上又扬起孩子般纯善的笑容,只是那眼底却划过了一丝残虐。

“你听说过大业帝自创的十大酷刑吗?我曾经见识过,却没有亲自动手过,今日不妨给你试试。”

王负荆听到十大酷刑四字,不禁睁大了眼睛,手心的凤火蹭得一下更盛了。

和光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心底却笑了笑。

这家伙,上钩了。

第136章136呕吐

◎合着那玩意儿是在胃里?!◎

万佛宗宗外,一条偏远的河道,平日里只有垂钓的修士与还愿的凡人前来。已入初冬,河流下肥鱼稀少,不下水捕捞鲜有一条,垂钓的修士渐渐少了。前些日子顾钧座护送凡人到更深的内陆,还愿的凡人也绝迹了。

此时的河流旁边,仅有和光、魔主谈瀛洲、王负荆、江在鹅而已。

这个时候几乎不会有修士路过,就算有,普通修士在魔主面前,也不过是白白给魔主送菜罢了。然而,大能何其稀少,更别说撞大运一般路过此地。

看见魔主的那一刻,和光的脑袋就动了起来,她要怎么从魔主手心逃出去。不止是她,他们三个要怎么从逃出去,哪怕断手断脚,只剩最后一口气。

只要那口气在,他们就有拿到无双剑的可能。

与其期待虚无缥缈的大能,不如靠他们把魔主的消息传出去。而这个传达的转机,就在江在鹅身上。

所以在被魔主抓住的关键时刻,和光把江在鹅扔了出去,把自己送到了魔主手里。

和光被黑色藤蔓抓住后,不停地刺激魔主,江在鹅实在看不懂她的想法,直到她握紧藤蔓一点点往心脏处扎,江在鹅看得心惊胆颤,难道她想自杀?

如今这个场面,想要平安逃脱无异于痴人说梦。就凭和光与自己对魔主做过的那些惨无人道的事情,死亡才是他们最有可能的归宿,问题就是怎么死了。若是她能毫无痛楚地结束这一切,也算不错。然而江在鹅心里还是存了一份幻想,若是他们能逃出去呢,若是他们能拿下无双剑离开秘境呢?

但是他丝毫想不出摆脱这个局面的办法,眼下的场景是和光将要遭受惨无人道的虐待,大业帝的十大酷刑,坤舆界有史以来最令人发指的酷刑,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以至于无数修士强烈要求删除历史书上的图片。

江在鹅犹豫了一会儿,传音道:“道友,不如你自爆逃脱。在历史秘境内自爆,不会对灵魂产生任何影响。看魔主脸上的表情,他应该是认真的。”

眼睁睁看着别人为自己受苦这种事,江在鹅做不到。他与她别说生死之交,连朋友也算不上,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道友,未来针锋相对的政敌。

“自爆吗?”她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好奇,“听起来挺有趣的,人一生只有一次尝试的机会,而现在我们又多了一次,我还挺心动的,但是......”

她的话突然停住了,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儿才睁开,“但是,我还没有输。”

江在鹅看见她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有执拗,有坚定,却没有退缩和迷惘。他心头一动,问道:“你有办法了?”

她嗯了一声,“可以一试。”

“什么办法?”

“你叫两声?”

“啊?”江在鹅愣住,听到她的催促,他无奈之下只能脑海中长叫了一声,直到被她喊停。

“我是让你仰头收腹长嚎出来,用大鹅的叫声。”

江在鹅眯起眼睛,语气里不禁带着怀疑,“你莫不是在唬我?”

另一边,魔主决定用十大酷刑伺候和光后,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本画册,津津有味地翻了起来,边翻边惊呼,不时地感叹着大业帝的才华,“这般的天赋,当个刽子手必定能流传千古,何苦做个皇帝?”

王负荆闻言,忍不住嗤笑一声,“末代皇帝,还不流传千古吗?”

魔主歪头,上下打量了王负荆一眼,那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得王负荆汗毛倒竖,魔主咧嘴一笑,“王家的小子,你在大业帝身边待了多年,想必十分熟悉大业帝手下的本事。你来看看,我和大业帝谁更厉害。”

“哈?”王负荆拒绝的话刚到唇边,眼前就被一片从下而上的红色盖过。他不禁瞪大眼睛,看向和光的脚掌。

之前黑色藤蔓从地底贯穿她的双脚,化作无数分支。方才魔主随手一划,藤蔓嗖地一下蹭过她的双脚伤口,回到土地。无数的分支比之前的黑色藤蔓大了数倍,多了数倍,这些藤蔓再一次无情地贯穿双脚伤口的甬道。

和光闷哼了一声,发自喉腔深处,像是野兽在绝境中的悲鸣,身体的伤口沉沉地压在心口,想要一股脑的宣泄出去,让自己好受些,然而敌人虎视眈眈,伺机等待着她的懦弱,她的退缩。

“哦?这就痛了?”

黑秋拾起一根枯枝,蹲下身,随手戳了戳她的伤口。“我还没开始呢。”他仰起头,露出孩子般好奇纯善的笑容。若不是底下血肉模糊的双脚,还以为他是在捅蚂蚁窝。

一滴冷汗从额头滑下,停在和光的眼睫毛处,眼前的世界仿佛被糊上了一层水雾,和光意识混沌,想起幼时哭泣的时候,眼里的世界也是同现在一般,蒙上湿淋淋的水雾,看不真切。

双脚的疼痛将她拉回现实,她猛地一睁眼,水雾砰的一下打碎了,汗水迸裂成无数细小的颗粒,弹散出去。

她强硬咽下喉咙深处即将涌上来的□□,哼笑一声,用嘲笑的口吻道:“戳什么戳,不知道人,还以为熊孩子做错了事儿,跪在地上冲老祖宗卖萌。”

她挪开眼神,脸上的表情嫌弃无比,仿佛是在嫌脏,看也懒得看一眼。

“姑奶奶可没你这么个狗杂种。”

他没回话,但是脚上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表明了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