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此,让她怎么接受周染宁这个儿媳?皇室,朝廷乃至整个大雍,又如何接受呢?
余舒凌靠在椅背上,沉了沉气,尽量让自己放轻语气,“女侯可否先行退避,容哀家与陛下私谈几句?”
周染宁立马站起身,福福身子,越过齐蕴向外走。
齐蕴目光落在她身上,久久收不回来。
余舒凌已经将自己这段时日的经历讲予齐蕴,该感怀的已经感怀完,接下来,就是他们母子来好好探讨一下立后的事,以及决定周染宁是去是留。
“陛下能先跟哀家交个底儿,说说对周氏的想法吗?”她已听周染宁讲了一同北上的经历,包括齐蕴丢失的关于齐小乖记忆这件事。
齐蕴淡笑道:“孩儿只要她一个女人。”
这话表达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余舒凌心里一紧,“陛下的意思是,倘若皇室接纳周氏,其他贵女就没机会进宫侍君了?”
“嗯。”齐蕴提醒道,“宁儿已经和离,并与孩儿相爱,母后叫她周氏恐不妥。”
余舒凌舔舔干涩的唇,一路奔波已是体力不支,此刻还要操心这等子事,她拍拍椅子扶手,“哀家也把话说在前头,皇室不会接受一个已经嫁过人的女子为后。”
齐蕴并没多大反应,“母后的意思是,可接纳宁儿为妃?”
余舒凌自叹道:“哀家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她在陛下最脆弱的时候陪在陛下身边,有恩于陛下,我们皇家会记得,也必须报恩,但陛下对她的感情,是不是有些重了?在哀家看来,陛下只不过是依赖于她给你的安全感,你们之间,未必是爱。”
齐蕴坚定道:“我爱宁儿。”
余舒凌刚要坚持说那并非是爱,齐蕴却道:“我爱她十年了。”
“……”
“孩儿年少的梦里,全是她。”
余舒凌眉头渐拢,“陛下……”
怎么这样?
默默爱着一个女子十年,却从未开口讲出来过,这是如何办到的?
齐蕴又道:“孩儿的后宫,只会有她一个皇后,孩儿的子嗣,只会是她诞下的,母后也许会觉得诧异,但孩儿想要什么,心中有数,这件事,权当孩儿唯一一次任性。”
余舒凌抬起手臂,杵在椅子扶手上,扶额道,“哀家有些累,想先去休息,此事不急,改日再议。”
齐蕴看她脸色苍白,点了点头,让人将久置的寝宫收拾出来,派人送余舒凌过去,又吩咐宫人再次将慈宁宫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忙完这些,他来到庭院老树下,弯腰看向周染宁绝美的小脸,柔声问:“可觉得委屈?”
周染宁摇摇头,“我替陛下感到高兴,不仅太后安然归来,还带回了朝廷重犯宋契。”
提起宋契,齐蕴眼眸一冷,今日已晚,待明日,他要好好会会这位大佞臣。
他握住周染宁冰凉的手腕,带着她往司礼监走。
探望完徐福来,周染宁想先行出宫,以免落下话柄,齐蕴舍不得她,却有许多折子要看,还有许多的要事需要他出面解决,只能送她出午门。
马车前,齐蕴没忍住,带她进了车厢。
周染宁觉得怪,坐在长椅上,“陛下回去吧。”
齐蕴坐在她旁边,始终握着她一只手。
周染宁不知他想说什么,撩开帘子,让车夫离得远一些,也好听齐蕴说话,“陛下想说什么…唔…”
齐蕴忽然掐住她下巴,吻住她的唇,带着点点疼惜和不踏实。
此刻,他依然觉得不踏实,不是怕太后和臣子阻挠,而是怕她不坚定,怕她不告而别。
周染宁被男人压在长椅上,感受唇瓣上传来的温热触感……
自从与她共度良宵,齐蕴每晚都过得莫名煎熬,总是会想起一些旖旎的场景,这次封后大典的事被耽搁,指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与她洞房花烛夜。
他吻的细密,从极具耐心到失去耐心,像毛头小子,心在沉沦,也心甘情愿。
周染宁任他作为,双臂攀上他肩膀,盯着华丽的车盖,思绪乱了。
他的手太用力,她紧咬下唇,没有发出一丝半点的声音。
男人咬住她耳垂,舔了几下,呼吸粗嘎道:“我想要你。”
周染宁闭眼轻笑,“陛下说了算。”
“叫我什么?”
“陛下。”
齐蕴收回手,坐在一侧,拍了一下她的侧臀,“私下里,叫我名字。”
周染宁被他刚刚放肆的动作弄的脸热,坐起来整理衣摆。
齐蕴拉过她的右手,覆在自己左心房上,“被你惹的。”
周染宁觉得冤枉,又不是她主动招惹他的,抽回手,问道:“我该唤陛下什么?”
齐蕴瞥她一眼,“不叫小乖就行。”
“……”
周染宁扯扯嘴角,小声试探了声:“阿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