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永特想回, 但迈不开腿,他哆哆嗦嗦地用手指了指她旁边, “姐,姐您能把它牵起来吗?我害怕。”瞧瞧, 这会儿不止不喊妹妹, 都开始用敬称了。
“啊, ”钟意寻一拍脑门,“瞧我这个记性,给忘了, 不好意思啊。”
葛永哪敢和她计较,嘴上一叠声道着,“没事没事没事。”眼睛直勾勾盯着大狼狗的绳子,确定它被钟意寻牵到手里后, 撒丫子往回跑。
钟意寻被他的怂样儿逗笑,刚要转身关门, 不远处“嗷”地一声痛呼,她好奇的探头出去。
不知道怎么弄的,葛永倒在高家门前,且叫声成功把为了儿子结婚那天好看、正在门内整理杂物的高大妈吸引出来,见外面趴着一个黑影,她吓了一跳,赶紧打开大门上方的灯,这才看清地上是个人,看模样是摔倒了,一只鞋被甩出去老远,地上还有一个倒扣的青花碗和一块摔碎的豆腐。
高大妈忙走出来,“小伙子,你没事吧?”
葛永正要回答,身后忽然“汪汪”地两声,他整个人一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鞋也不要了,在高大妈迷惑的目光中,一瘸一拐狼狈逃窜。
高大妈听到花满的声音了,扬声朝它的方向问,“这谁啊?”
钟意寻同样扬声回,“不知道,大搞哪个神经病吧。”
行吧,高大妈不再关注,回家继续收拾。
这一晚,因为葛永的出现,钟意寻久久没睡,她又细细缕了一遍那个梦,尝试分析徐家老两口所作所为的动机。
梦里,她在徐光正去世的当天就回了娘家,几个月后重新回来,表面看是徐家老两口和她大吵一架后被气回老宅,实际上,这两人也没有和她硬碰硬的意思,毕竟如果真的认真论起来,梦里的她和徐家老两口对这座宅子都有继承权,但他们没有争,只是吵了一架便放弃了,仿佛早就在等这一刻的到来。
现实中,她没走,留在了徐家,老两口反而开始算计她。钟意寻顺着这个思路一想,派男人上阵,目的无非就一个,让她改嫁。只要她改了嫁,便没有理由再占房子。
梦里主动放弃房子,现实中却要争,两厢一对比,钟意寻发现了关键变数:徐良楚。梦里的他在自己回娘家的这几个月里是和徐家老两口一起生活的,从他因为爸爸的事情打砸老宅这件事上不难猜出,这孩子和爷爷奶奶共同生活的这段时间必定发生了很多不愉快,不愉快到老两口宁愿不要新宅子,也要摆脱孙子。
至于现在,徐家老两口和徐良楚只是处于相看两厌、互不搭理的程度,他们没有切身体会过孙子带来的生活,因此还在图谋房子。
这样不行,别说钟意寻如今很忙,即便不忙,也不想把时间都用在防备老两口上,她必须想一个法子,一劳永逸。
凌晨五点钟,天蒙蒙亮时,钟意寻终于有了困意,闭上眼睛将睡未睡之际,附近谁家的鸡忽然打鸣,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倒不是被惊醒,而是这声打鸣给了她灵感,她想到治老两口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