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不在医院。”岁笙说出这句话,几道心声立刻飚了出来,火炭一样烧灼的心声在一众复读机的[哪哪哪?]中格外突出。

“没大毛病只是不能动弹,以他们抠搜的样子也不可能住在疗养院,多半是有床位的诊所,位置偏僻可能在郊区,毕竟他们原本就想着跑路,选的接头点也不会在市中心。”

岁笙一番话听得在场众人连连点头,这个范围划定已经很小了,况且目标还不能动,那就更好抓了。

答案揭晓,萧老太直接晕了过去,这次是真晕不是装的。

可惜其他人都被她一连串的骚操作刷新重组了三观,根本没人当真,尽管另外三个小的一直大呼小叫不断。

人群呼呼啦啦的来,将房子砸了个稀烂,又呼呼啦啦的撤退,徒留一个保镖看着五花大绑的四人,还有一个赖着不走打算报警的吕艳菊。

保镖见吕艳菊掏出大哥大打算报警,并没有制止,只是“好心告诫”了她两句:

“你报警前可以先问问你儿子,那位副处长先生认不认识魏鼎立魏先生的名号,再做决定也不迟。”

保镖带着墨镜,面无表情的说出这番话,成功让吕艳菊按键的手指顿住。

这时候萧老太刚清醒过来,见她有电话打算报警,她还高兴,至少警察来了,没准能把姓魏的一伙人抓进局子吃些苦头。

他们家没准还能得到一笔赔偿金啥的,也不算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看那脑子不好使的女的,竟然被保镖三两句话就变了注意,立刻急了,抻长脖子喊道:

“别听他的!报警!赶紧报警啊吕主任,他就是害怕你报警把警察引来给他家主子惹麻烦,你报了警,警察肯定让他们好看!”

吕艳菊见这老太婆喊她吕主任,放下了电话,回头冲着她弯了弯嘴角。

萧老太见有戏,立刻挂上一个感激的表情,可惜表情还没摆好,眼睛就对上了吕艳菊露出的冷笑,看她的眼神里满是厌恶。

“你一个地里刨食的老太婆竟敢糊弄我,把我当枪使,真以为我还会上第二次当?你做梦去吧!”

吕艳菊说话间感觉嘴角刚结的血痂又裂开了,嘶嘶得疼,但都没她头皮疼!

一想到这些都都拜谁所赐,又是谁不怀好意设的套,她就恨不得上去薅羊萧老太的头发。

那姓魏的死丫头能随身带着四个保镖,态度又那么嚣张,听说她还开来了两辆车,她儿子都买不起两辆。

这些天没少听他儿子抱怨她惹事,给他找麻烦,这次还是稳妥些,先问下儿子再说。

事实上幸好她听了保镖的话先打给了儿子,保住了他儿子的乌纱帽,难得清醒,估计是打醒的。

岁笙这头坐车已经走出了市区,车座后排全是魏茹大手一挥,友情赞助的各种水果零食。

她坐在一堆吃的里挑挑拣拣,翻出来一根香蕉和一瓶牛奶,她跟着吕艳菊一路走到崔渺渺家,距离可不近,她体虚,要多补。

一口香蕉一口牛奶,四舍五入就是香蕉牛奶,下下周的新品推出就选香蕉牛奶好了,还可以再出个香蕉船冰淇凌,配料选巧克力和糖霜?

岁笙正思考新品的材料清单,回去好交给糕点坊让他们提前准备,前面充当司机的保镖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开吃的某人。

在注意到她手上的香蕉后眼角一抽,似乎明白了是谁设置的“陷阱”让萧老太揣了个狗吃屎。

不过看她才二十出头,比雇佣他的魏家大小姐还小,原本以为魏茹已经是有成算足够厉害的了,没想这位的出现,让他三十多年对年轻女人的印象全部推翻。

果真人比人死,他要是有人家一半的脑子,哪还用给人当保镖?

车子行驶了三十分钟抵达目的地,岁笙背着双肩包下车,身后是大包小包拎着东西的保镖。

她抬头看着破败不堪的院门,从大门里延伸出两棵泡桐数的枝杈,露出的枝杈就有一人环抱粗细。

树枝遮掩散下大片树荫,在入夏时节本该是惬意的事情,但是配上这铁门和寂静无声的环境,只让人觉得萧瑟冷清。

门口没有门卫看守,铁门也没有上锁,难怪五十五这么容易就跑出来了。

保镖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敲门,等待了几秒钟无人回应,他扭头看向岁笙,岁笙直接伸手推向大门。

只听一声刺耳的铁锈摩擦声,吱吱声刺激着耳膜,汗毛倒立,然而刚推开一个一掌宽的门缝就推不动了。

岁笙又用了些力气去推,发现门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抵住了,想着这家孤儿院莫非是倒闭了,她来迟一步?

那正好,今天就当提前下班,带薪休假两小时,挺好的。

正要收手离开,一只浑浊的眼睛突然出现在手边,吓得岁笙小心脏一突突,推门的手都忘了收回,整个人僵住,缓缓吐出一口气才找回声音:

“请问您是这家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吗?”

同样被吓了一跳的保镖缓过神,这才看清门缝处站着的老太太,一身黑衣服,只有头发是白色的。

苍老的脸上布满皱纹,看着至少有七十岁的年纪,浑身透着一股暮气。

岁笙看着老太太佝偻着身子,脸几乎贴在门框上,浑浊的双眼直愣愣的盯着她看,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她刚刚说的话,回答道:

“我就是这家孤儿院的院长,你来这有什么事吗?”

岁笙将刚刚后撤的脚收了回来,尽量大声放慢语速说话:

“我是来看五十五的,给他带了点东西,我朋友也送了一些东西过来,麻烦我一起分给其他小朋友。”

院长慢慢悠悠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缓慢弯腰,将门后卡住的木棍撤掉。

奈何木棍抵住地面的那头已经深深陷入坑洞里,靠她的力气,一时难以取出。

岁笙见她动作缓慢使不出劲,立刻让保镖上前,将门稍稍合严,伸出手臂摸向门内。

摸索了好一会才碰到了木棍,将木棍提起,锈迹斑斑的铁门才缓缓推开,伴随着让人牙酸的吱拗声,大门终于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