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2)

“人家刚十八就带人来领证,还用那么龌龊的手段,既然结了婚,一个女人,一个儿媳,最要紧的就是操持家务、体贴丈夫、伺候公婆,这些你一点都做不到,还有脸提出离婚?”

吕艳菊倒掉三角眼盯着崔渺渺,神色鄙夷的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抒发完个人情感后帮她做了个总结:

“以我这些年的经验看,你都这个年纪了,长相也不出挑,离了婚再想找男人结婚也难,能拿得出的优点一个没有,你一个二婚家务都不会的女的,以后恐怕要孤独终老。”

这最后一句和诅咒无异的话,直接击溃了崔渺渺的最后防线,她忍不住崩溃大哭。

本就是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过来离婚,现在她被吕艳菊的一番贬低评判后,感觉自己一无是处,难道她活得就如此失败,在其他人眼里就这样一文不值?

那她以后该怎么办?难道真像这个调解员说的,只能一个人孤独终老?她不想一个人,但是她同样不想继续跟萧家人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一想到被占据的主卧,给长有褥疮的公公擦拭身体时的恐惧反胃,被抢走的衣服、首饰,被砸碎的化妆品,婆婆的辱骂,萧胜军冷眼旁观的模样...

岁笙叹了口气,看着几乎陷入崩溃的女人,递过一张手帕,柔声安慰:“结婚、离婚都是出于个人意志,成年人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吕艳菊眼见她就要将人击溃,就差一步将人拿下,成功拿下入职胜利的第一单,不想被自己手下的人拆了台,立刻对岁笙心生不满。

[吕艳菊:长得文文弱弱的,一看就不是正经干活的,果然一点眼色都不会看。]

“岁笙请注意你的言辞,不要说多余的话误导别人。”吕艳菊语气不善,对她的不满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

手下的笔尖在小本子上不停游走,工作不到一小时,她已经翻了两页纸,“身为工作者,你也需要为你的言行负责。”

李红梅见岁笙插手,虽然奇怪她平常不是这么压不住的人,工作半年多也算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了。

但她见岁笙被要挟,又见那烦人的吕妖婆又在那写她那生死簿,第一反应就是站出来力挺岁笙:

“什么言辞,什么叫负责?你抬头瞅瞅民政局门口挂着的横幅,小岁说的就是上面的标语,

入职培训没做好就多睁开眼看,少张着嘴巴用鼻孔看人,眼睛都长脑门上了。”

一番奚落说得可谓尖酸,若是放正常人肯定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但这位显然不在正常人范围内。

吕艳菊见一个员工没压下去,又跳出来一个跟她正面硬刚,刚那个叫岁笙的是工作没满一年的生瓜蛋子,但李红梅就不一样了。

这是个已经工作快十年的老员工,无论在哪里,在哪个级别,当下的环境下若是没有重大事件,

随意开除工作多年的老员工,都会被人说闲话,引人诟病。

吕艳菊想起儿子的叮嘱,强压下心里的怒火,转而将注意力调回正题,等她解决完这件事,迟早有机会对付这俩不服管教的。

岁笙两个看着她刷刷的在小本子上写字,感觉再快一点,她都能在纸上划出火星来。

崔渺渺握着手帕,稍稍平复了一点情绪,吕艳菊的眼神就又锁定了她,让她下意识躲闪,不想面对。

她不明白这个调解员为什么只揪着她一人调解,她本能抗拒对方在短暂接触后,就给她做出的所谓总结和定义。

但是崔渺渺身为资深恋爱脑,当初能被萧胜军那个小白脸耍得团团转,一个分文不要还附赠车、房倒贴的人,

她奇葩的脑回路也是无人能及,在被萧家人长达半年的洗脑摧残下,加上吕艳菊的“调解”,她又被成功带入自我质疑的怪圈。

在岁笙以为她会重新找回此行的目的,将离婚证拿到手及时止损,不想她握着手绢沉默不语了五分钟,最后抬屁股走人了?!

岁笙:“?”无语已经代表不了她此刻的心情。

在吕艳菊得意的表情下宣誓首战告捷,岁笙隔着稿纸将桌子上用过的手帕捏起,直接丢进脚边的垃圾桶内。

笙:‘万一沾染了什么智障病毒,感染下一个来离婚的人就不好了。’不过要说最大的毒瘤还在她眼前得意得晃尾巴呢。

李红梅见此结果也实属无奈,她这些年见到的奇葩数不胜数,不过这个崔渺渺的操作已经能排进前十,当然促成她这一决定的吕艳菊功不可没。

看她现在笑得跟朵老菊花的脸就知道,肯定没憋好屁,果然吕妖婆再次发言,安排了她后续的工作,顺便给岁笙和李红梅两个也给安排了:

“为了防止崔渺渺再来离婚,这周六就去萧家走访,确定家庭矛盾已经缓和,错误已经改正,将离婚的苗头彻底掐灭,

你们两个女同志就跟着我一起,学习如何化解矛盾降低离婚率,走访结束后记得每人给我写三千字的工作报告,

总结这次的学习里的得到的经验教训,顺便反省自己工作不到位,年中总结报告不达标的根本原因。”

坐在办公室以为躲过一劫的赵文军刚冒头,就被吕艳菊点了一句,又将头缩了回去。

李红梅一听她打官腔,在这里重操旧业让人写报告,还要写三千字!她毕业十年加起来都没写过这么多字,这不是成心难为人吗?

李红梅很想反驳,但是这次对方是借着工作学习的由头,说得冠冕堂皇,又加上在她职权范围内,李红梅就是想驳也没名不正言不顺。

没准还会被她扣上一顶不配合工作,没有集体意识,不服从管理指令的帽子,据她对吕艳菊的了解,添油加醋是对方的拿手好戏。

岁笙听着梅姐各种心声纠缠一起碰撞激烈,最后都化为一句忍耐,职场打工人的艰辛,碰上这种傻x上司,还是有关系背景的,简直就是噩梦。

中午,云朵蛋糕坊。

“简直比噩梦还可怕!”李红梅舀起一勺混合水果布丁放入口中,感觉在这么糟糕的心情下,她最爱的甜点也不能吃出它的美味了,

“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子还有得熬呢,希望她早点放弃,回去安心领她的退休金。”

岁笙两人坐在刚装修好不久的蛋糕坊二楼,和一楼的白蓝装修风格不同,二楼被岁笙改成草莓色的可爱风。

店内闲聊点餐的人都是年轻女孩子,对这个少见的配色和偏欧式的装修风格接受良好,或者说十分喜爱。

她为了这个配色,花了大价钱才进口来的涂料和装饰,就比如下午茶专用的三层托盘,还有和装修风格一致的可爱瓷器。

这么麻烦折腾,都是为了抬高二楼的格调,全方位提高二楼用餐者的体验,这样才能让她们心甘情愿的花钱,为她的配套设施买单。

事实上这些耗资花费都没有浪费,眼下云朵蛋糕坊的盈利额已经从每月的两千翻了一番,即将突破五千大关。

她投入的成本不出多久就能回本,李红梅就是不知道这家店的流水,但就以她这会目测的客流量和菜单上的价格,也能知道这家店的收益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