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馥丽上一次见丁珀还是两个月前,知道他今天就回来,但比陈放告诉的时间提早两小时,还是让她一霎措手不及。
激动慢慢覆上眼睛,姐弟俩相顾无言。
等回过神,陶禧和江浸夜也走来。
江念春还骑在爸爸脖子上,怯怯地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不复先前的威风。
陶禧不似过去那般纤弱,生过两个孩子后,在一家人细心的调理下,光滑白净的脸上气色提升了许多,衬得五官明丽,有了小女人的娇俏风情。
她率先反应过来,犹犹豫豫地喊道:“……舅舅。”
丁珀使劲点头,半晌才应一声:“哎!”
他的目光扫过姐姐、孩子和侄女,最后落在江浸夜脸上,沉了沉。
江浸夜也看着他,在到底该以曾经的死党,还是现在的陶禧丈夫为身份打招呼而纠结,与他无声地对峙。
“桃桃。”丁珀忽然开口,“抱着孩子。”
“哦……好。”陶禧不明所以地从江浸夜手上接过江念春。
下一秒,丁珀一记狠拳擂向江浸夜的脸。
闷响过后,江浸夜应声倒地。他捂住鼻子,殷红的鲜血自指间流出。
“爸爸!”江念春的尖叫穿云裂帛,在陶禧怀中激烈地挣扎。
“丁珀!”
“舅舅!”
丁馥丽和陶禧也慌了神,见丁珀扑过去按住江浸夜,大有海扁一顿的架势,也顾不上孩子了,急忙放下,先拉住他。
“坏人!坏人!不许欺负我爸爸!”江念春小脸通红,粉拳雨点般砸向丁珀的后背。
而躺在地板上的江念雨手脚乱蹬,呜哇大哭。
门外陈放正扶着陶惟宁进屋,也目睹了这一切,仓皇上前。
一时间,整个客厅乱成一团。
再过不久,江念春就要上幼儿园了。
此时,她有了人生中第一个烦恼:舅公为什么是欺负爸爸的坏人?
她读得懂外婆和妈妈对他的眼神,那种家人之间才有的包容和亲切,把他赶走大约不可能了,于是心里一下有了主意。
江念春抱起茶几上的小糖罐,让陶禧帮忙打开,从里头抓一把松子,双手捧到丁珀面前。她稚嫩的嗓音端得一本正经,说:“舅公,给你。”
丁珀意外地伸手去接,又听江念春补充:“你拿了我的松子,就不许再打我爸爸。”
摊开的手掌僵了僵,他没接话。
江浸夜瘫坐在沙发上,鼻血止住,嘴角有淤青,眼周红了一块,看着惨不忍睹。
陶禧心疼地拿冰袋去敷,忿忿地叨念:“舅舅,我们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干嘛一回来就动手?”
丁珀翻翻眼睛,闷闷地哼道:“我就是为了让他挨这两下,才坚持到今天!禽.兽!”
“禽.兽?”丁馥丽尾音一提,眼梢吊起来,“那念春和念雨不就成了小畜.生?你是这个意思吗?”
“我……”丁珀吃了一瘪,突然没了底气。
没想到向来和他同声共气的姐姐,一夕之间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