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陶禧小姐的信息转发给你了。”
“不是让你都存着吗?”江浸夜站在院子里,单手揣入裤兜。
陶禧所有发给秦严的信息,先暂时保存着,江浸夜还没看过。他情绪有些波动,怀着一点隐隐的欣喜。
秦严却听出责备的意思,赶紧解释:“她今天的航班去您那儿,明天下午5点,在s酒店大堂等您。”
江浸夜一愣,鼻尖随即感受到些许冰凉,视野落下纷纷扬扬的白色。
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他呼出一团白气,暗叹本以为她会闷着不理他,真是低估了。
蛰伏两月,江浸夜除了修复画作,还成功策反了崇喜的大股东,一面拉拢他们说出陈烟岚使的手段,一面又暗中调查。
过去他与那位黄先生熟络时,对方曾透露,崇喜几位高层都跟他私交甚好。
江浸夜怀疑那帮人急着赶他走,怕是因为文物走私这件事,公司有内鬼,只不过不清楚他知道多少内.幕,便想利用江氏父子的不睦,趁机压得他不能翻身。
没想到与陈烟岚一拍即合。
二号那天,两位崇喜大股东来北里拜会江震寰,江浸夜收到消息,在高档酒楼开了一桌。乘车去接人的路上,江浸夜随口问秦严:“待会儿吃了饭,还有安排吗?”
秦严瞟来一眼,犹豫地说:“冯小姐和她的朋友,已经到酒店了。”
“冯小姐?那个什么网上的‘最美侧颜’?看来是跑了几个片儿的龙套,急红眼了。”江浸夜不屑地嗤笑,“可惜那俩老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
秦严欲言又止,半天拿不定主意的模样叫江浸夜催促:“有什么快说。”
“就是陶禧小姐……”
天彻底黑了,窗外灯火煌煌,大雪下了一天,给整座城市覆上一层白。
灯光漏到车窗里,冲淡了江浸夜眼中的尖戾,他环抱手臂,转头看向秦严,“先不管她。”
“不是。”秦严握住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冯小姐订的也是那家s酒店。”
“……”江浸夜神色一凛,脸部柔和的线条瞬间收紧,厉声斥道,“改了。”
“恐怕来不及了,她们已经联系过两位董事。”
陶禧去时遇上地铁站发生意外,临时封站,只能提前一站下车。她戴着口罩,低头对着手机上的地图认路。
脱了手套,手指划拨屏幕,没两下就感受到严寒的入侵。
节假日街头行人密集,像深海结队的鱼群。陶禧贪图方便,握着手机过马路,再抬起来,手指已经有些僵硬。
都说北方冬天的冷对人是物理性伤害,朔风小刀子一样刮来,耳朵一阵阵锥心的疼痛。
她匆匆跑进便利店买了两个热包子,放在羽绒衣口袋,每当手指快失去知觉,就伸进口袋捂一捂。
直至找到那家s酒店。
原本容澜想跟着一起来,被陶禧劝止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做好了被放鸽子的准备,订了一间房。她让容澜放心,等不到就上楼睡觉去了,不要紧。
办理入住领取房卡后,陶禧抱着双肩包坐在酒店大堂的紫色绒面沙发上。
淡黄色的剔透灯光自高处飘落,脚步声交织踏过耳畔,暖气驱散夜寒。她脱掉羽绒衣,把包子放在一旁,然后拿出ipad浏览ieee&rum(ieee综览)和mittebreview(麻省理工科技评论)。
不安的心跳渐渐放缓了节奏,她这才转而看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