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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之以歌 怡珏 2010 字 7个月前

夏之下午睡了一觉又打了点滴,精神总算恢复,可他站在抢救室外仍觉双腿发软。

贺立丘站在夏之身旁,抢救室的门被医生护士开开关关,病危通知书已经下了两次,推来抢救室之前夏天身体器官的各项指数已经达不到正常水平了。

贺立丘站得近一点,伸手拉住夏之的手用力地一握又放开了。

还不等夏之反应,抢救室的门又一次被打开,夏之看见主治医生走出来,他知道,结束了。

当天傍晚八点零三分,死神跳完最后祭祀舞蹈,镰刀精光闪过,夏天在医院去世。

夏之随着院方办理各种手续,签字时手抖得不成样子,贺立丘沉默得跟着他,在夏之颈后捏一下以示安慰。

繁琐手续终于办妥,夏之握住夏天的早已冰凉的手,这样亲密的动作,这么多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夏天眼窝深陷,面容灰败,当真形容枯槁。

“爸……”夏之张张嘴,叫出来却没了声,他咬着牙,直到腮帮肌肉酸疼,眼泪随着他眨眼的动作滴滴落下。

贺立丘表情严峻,默然肃立,看夏之沉默掉泪,心被纠扯着钝痛。

最后夏天被推进太平间等待明早殡仪馆的车。

“这条路我上中学每天走,有年成都冬天特别冷,下起了小雪,我们这些南方人啊,从小没见过雪,一见下雪疯了一样全跑出来玩儿,那雪落在地上转眼就不见了,结果又因为温度低在路面上结起冰凌子,我和王答薛放学在结了冰凌子的路面上滑,摔了可能有七八跤。”

夏之和贺立丘从医院出来往夏之家走,一路上夏之说个不停,路边熟悉的店,拆掉的楼,旧年往事,一个不落说给贺立丘听,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嗓子,说到最后也哑了,

贺立丘时不时要拉一下有些莫名兴奋的夏之,防止他撞着人,口中偶尔应答,夏之一点不受影响,口中因为冬日的低温呼呼哈哈的喷着白雾,耳朵鼻尖冻得通红,唇红齿白的年轻人在眼前絮絮叨叨,贺立丘只觉头疼。

夏之在四年之后重新回到成都的家,一切未变。

房间是三室两厅的格局,有些杂乱,倒还比较干净。

“这个桌子是他们结婚时外公送的,红木桌子,结实。估计没吃的,还是点外卖吧。”夏之走进厨房,灶台灰尘的厚度看得夏之咋舌,打开冰箱,啤酒昭示着它的主权,夏之叹口气,只得拿水壶烧开水。

“这个沙发也很久了,”夏之站在客厅环顾一圈,“差不多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说完夏之打开柜子找茶叶,看了下放满杂物的内部空间,夏之愣了下,自嘲自己把这里当成贺立丘家,他关上柜子转头望向坐在沙发里的男人,抱歉的说:“没茶叶,白开水可以吧。”

贺立丘点头,想说你停一停。夏之已经弹跳起来冲进厨房,叮叮当当的拿出杯子倒水。

夏之倒来开水递给贺立丘,自己也拿着杯子捂手,“点外卖了吗?贺哥想吃什么?”说着就放下杯子掏出刚才在路边接的外卖广告单。

贺立丘听他嗓子哑得难受,放下杯子伸手一把抓住夏之把他拉到身旁坐下,“你静一下!”贺立丘箍住夏之,担心他弦绷得太紧,一不小心就会断掉。

血亲的失去,如同在心里剐掉一块肉,不能停下来细想。

夏之使劲挣了挣,连贺立丘的怀抱也不稀罕了。

“别动!”贺立丘箍得更紧。

“我去点外卖。”最后也要垂死挣扎。

“不饿。老实呆着,找揍是不是?”

夏之觉得这个人完全不讲理。“我饿了。”

“等会儿再叫外卖,现在就这么坐着,等几分钟饿不死你。”简直不可理喻。

夏之偏过头用后脑勺对着贺立丘。

贺立丘挺着劲儿等了一会儿直到他认为夏之已经静下来,稍微放松下来。

夏之也累,身心俱疲,贺立丘一放松他整个人都垮了下来,手肘撑在膝盖上,整张脸埋进两臂之间。

贺立丘习惯性得伸手揉捏夏之的后颈,言语的安慰并不是他擅长的。

夏之慌乱跳动的心被贺立丘无言的揉捏轻轻抚慰,这个男人给的一切他都甘之若饴。

隔一会儿,贺立丘听见他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