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在路上拆开甜豆花的打包盒,舀一口放进嘴里,甜腻生香,比起记忆里的味道,好像稍微有些?逊色。
“不好吃吗,是不是冷了?”路口红灯,秦既南停车等?待时问她。
“好吃,但感?觉没有以前好吃。”叶蓁想了想说,“可能不是它变了,是我变了。”
或许甜豆花本来就没那么?好吃,只?是她的记忆给它增彩。
秦既南微顿,偏头看了她一眼。
副驾驶座的人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只?是在很安静地用勺子?吃着甜豆花,即使?她说好像没那么?喜欢了,但还是在一勺一勺慢慢往嘴里送。
秦既南动了动唇,还是没问出那句话?。
不知南城是否也?有雨,到了机场,秦既南把车上那把折叠伞给了叶蓁。
她下车和他?说再?见,要他?回去路上注意安全,程锦在不远处等?着她,于是秦既南就没有下车。
看着叶蓁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秦既南慢慢驱车,调头往回开。
周日要处理的事情不多,秦既南在公司待到下午,处理完几个邮件和视频会议后,靳然打来电话?,问他?下午几点去罗兰公馆。
今天是沈如澈的生日,生日宴订了罗兰公馆的包厢,沈如澈身体不好,没有叫很多人,只?叫了几个亲近的朋友。
“我五点过去。”秦既南看了一眼时间?,待会儿玉琅要过来跟他?聊点事。
“好。”靳然淡笑,“我也?差不多,不过我得提醒你,桑宁跟我说她带了个姐妹过来。”
秦既南点着触控板:“随她开心。”
“她是开心了,但你就没那么?开心了。”靳然气定神闲,“我估计她带来的是那位钟小?姐。”
下午五点半,秦既南推开罗兰公馆包厢门时,里面?的三人正在玩掷骰子?,很简单的赌大小?游戏,沈如澈输得眉头紧皱,桑宁和钟司遥则赢得乐开怀。
“这把赌什么??”钟司遥晃着骰盅挑眉,“沈如澈,我要是再?赢,你把秦既南微信推给我怎么?样?”
她说这话?时没察觉到当事人就在门口,沈如澈眼尖瞥到,眼眸一亮:“哥,你终于来了,快过来,帮我赢。”
秦既南走过去,没什么?兴趣,随手晃了两下,开出来的点数比桑宁和钟司遥都大。
沈如澈拍手,对对面?的两人说:“这把我赢了昂……”
桑宁不服:“再?来,这把秦既南不许帮你转了。”
三人又?热火朝天起来,秦既南懒散地坐在旁边看着,概率游戏,输赢也?就是五五分。
他?看了一会儿,起身去露台抽烟,刚点上时,钟司遥跟了过来。
她看着他?,有些?纠结地解释:“我刚才?那句话?开玩笑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秦既南靠着栏杆,疏离地点点头:“没关系。”
钟司遥说:“我今天和宁宁一起过来是因为她说有一个好朋友过生日,我单纯过来蹭蛋糕的,你别多想。”
“没有。”秦既南轻掸烟灰。
他?句句都客气,又?句句都漠然,一点情绪都没有,显然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
钟司遥心里那口气更堵了。
要说之前她只?是惦记这位的长相?气质,两次接触下来,她还真有点心动。
钟大小?姐一生自诩骄傲,还从没碰到过不睁眼看她的男人,而且,竟然还是因为别有所爱。
照桑宁的说话?,秦既南的这位白月光在他?心里的地方无人能比。
她从不信男人能长情又?深情,何况已经是多年不见,淡忘只?是时间?问题。
想到这,钟司遥回神,包厢里陆续有人进来,叫他?们俩吃饭,她应了一声,瞥见秦既南按灭烟,他?垂着眼,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朋友到齐,蛋糕推上来,是定制的,桑宁叫服务生关了包厢灯,催着沈如澈许愿,等?他?许完,又?问他?许了什么?愿。
沈如澈吹灭蜡烛,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知不知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吗?”
桑宁轻轻捶了他?一拳:“知不知道什么?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二人跟小?时候一样打闹,互相?往对方脸上涂蛋糕,沈如澈人高腿长,桑宁抹不到他?脸上,气得去拽齐允:“你就看着自己未婚妻这么?受欺负吗?”
齐允从背后揽着她背,抬手指腹捻掉桑宁脸上的一块奶油,调笑道:“大小?姐,你看看是谁欺负谁?”
她一女孩子?,沈如澈明明就让着她,没怎么?涂她。
“好啊你。”桑宁气到转头给他?鼻子?上涂了一块,“你骂我是吧。”
齐允惊呆了:“你这么?会诬陷人呢。”
秦既南和靳然站在最外围,没多久,大家闹够了歇下来,边吃东西边聊天,谈着自己今年的事业和生活计划。
旁边有麻将桌,桑宁招呼了几个人一起打麻将。
秦既南和靳然则去了另一边,打台球放松,几杆进洞,靳然擦了擦巧粉,视线朝那边瞥过去一眼,沈如澈穿着黑色毛衣,唇色微白,虽然在笑,精神却并不好的样子?。
“医生怎么?说?”他?回头问。
秦既南弯腰,两球轻撞,进洞,他?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