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抬眼,和楼下站着的女佣上了视线。对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猛地跳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他拿着书的手顿了顿,然后收回目光,不过看着看着他就被楼下的玫瑰吸引了视线。
娇艳的、迎风招展的玫瑰,红得像血,硕大的花朵沉甸甸的压弯枝条,显出别样的生命力。
他推着轮椅下了楼。
兔子一样跑掉的女佣被同伴追了上来,“你干嘛呢?怎么忽然跑那么快?”
女佣的脸上带着红晕,抬手抱起一盆玫瑰,“没什么。”
她站在同伴旁边,问她,“对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青年是谁啊?”
同伴扯了把她的衣角,“你忘了,刚进来的时候管家就跟我们说,不该问的别问。”
女佣道,“只有我们而已嘛,我就是看他和陆总长得也不像,还听见管家叫他沈先生。”
同伴手里也抱着一个花盆,跟她一道走了过去,“有钱人的世界谁懂呢,他那么好看,我要有钱我也乐意养着他。”
女佣叹气,“可惜了他的腿,那么好看的人。”
“上帝是公平的,给了他美貌,总要收回些什么东西。”
“再说了,人家住着这么大的别墅,这么多人心伺候他,轮得到你一个月三千的可惜他?”
“可是……”女佣顿了顿,没说话,眉目里露出浅浅的忧愁。
可她总感觉那个青年一点也不开心。
她放下手里盆栽,里面的玫瑰因为她的动作大了些,盛开的花朵晃了晃,落了一地的花瓣。
就像她手里的玫瑰,看似艳丽带刺,可一碰就碎了。
她弯下腰,将散落的花瓣打扫干净,一抬头,发现不远处过来一个人。
那个刚刚在二楼阳台的青年下来了。
洁白的衬衫将他的身形勾勒得单薄消瘦,腿上搭了块小毯子,扎了个低马尾,气质沉静。
草地上的路并不平整,他双手推着轮子,走得有些慢。女佣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走上前去问他,“需要我帮您吗?”
沈娇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礼貌的笑了下,“谢谢,我自己来就好,我只是想去看看花。”
女佣在他的笑里脸颊飘红,“没……没事,如果有需要,您叫我就好。”
“好。”沈娇笑了笑,阳光落在他眼睫,温暖干净。
女佣依依不舍的目送他一个人过去,刚转过头,就看见安迪走了过来。他朝她招了招手,“你去把二楼最里面的那间屋子打扫一下。”
女佣依言去了二楼。最里面的那间房间采光不好,哪怕快接近中午,里面总带着一股阴暗潮湿的味道。
她转了圈,发现里面很干净,虽然能看得出住过的痕迹,但住过它的人在起来后将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连洗漱台上的水渍都擦干了,没她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