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术。”
“哇!真好。”乔巍然眼里流露出几分羡慕。
好?有什么好的?杞无忧不解地看着他。
“武术多酷啊!”乔巍然摸了摸脑袋,“不像我,我是练杂技的,每回别人问我以前练什么项目,我都不好意思跟他们说。”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杂技应该也算体育项目,吧?反正都是通过跨界跨项选材进来的,搞什么鄙视链,难不成谁还比谁高贵?
“杂技也很酷。”他想了想道。
乔巍然人缘好,没几天就和队员们都混熟了,大家年龄相仿,有共同话题,所以也能玩到一起。休息时间,经常有别的房间的队员来找他串门。每逢训练完,他们屋子里就会很热闹。
他问过杞无忧会不会介意,得到的回答是无所谓。因为杞无忧训练结束后一般还会自己加练,除了睡觉时间,其他时候基本不会待在房间。
不过这天,杞无忧早早就回了酒店。
他加练的时候刚好被肖一洋撞见,肖一洋劈头盖脸把他骂了一顿,强制他回房间休息。
“杞无忧你不累吗?!!你瞅瞅别人这个时候都干啥去了?要么去找按摩师做个按摩要么麻溜地给我回去休息!训练也要讲科学,劳逸结合懂不懂?哪有你这样的,现在就这么拼命,以后还没上场呢身体就先练废了!”
杞无忧:“……哦,我知道了。”
其实他很想说我不累啊。
不是逞强,是真没觉得累,他对自己的体能有数,做的也都是能力范围内的练习。可是也不能贸然顶撞教练,于是他只好说,以后不会这样了,然后乖乖收好雪板回去了。
之前听乔巍然说起,肖一洋带的那几个女队员,不止一个人被他凶哭过,他起初还不太相信。
在他印象里,肖一洋是个挺温柔的人来着,这下总算相信了,没想到他带队员的时候竟然这么严格,像变了一个人。
杞无忧回到酒店,推开房间门。
乔巍然床上坐了三个人,此刻正围在一起用乔巍然的pad看视频,边看边聊天:
“隔壁那个女孩以前是练体操的,超级漂亮,又白又瘦,像天鹅似的。”
“还有那个谁你们知道吗,听说他得过滑板比赛的全国冠军呢,这也要转项,怎么这么想不开!”
“诶?无忧,”乔巍然听到动静,转过脸,见杞无忧回来,有些惊讶,“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们在看ryan的纪录片,要一起看吗?”另一个人问。
ryan?谁?
不认识。
杞无忧:“不了,你们看吧。”
他们每次聚在一起,除了开黑打游戏,就是兴致勃勃地讨论各自喜欢的单板滑手,他们的技术、风格、实力等等,所以这个ryan应该也是个滑手。
杞无忧没有刻意关注过圈子里的运动员,但也从比赛中简单了解过几位知名滑手。不过他现在连真正的雪道都没上过,什么比赛啊、运动员啊,离他太遥远了,以后有时间再深入了解吧。
“我操,绝了,我以为只有大跳台和坡障是他的强项,没想到他连刻滑也这么牛逼!”
“他一开始好像练的就是平大,后来才转大跳台的。”
听到后面这句话,杞无忧来了点兴趣:“ryan是哪国的滑手?”
其实他还是没有完全放弃练大跳台的念头,他知道很多单板运动员都身兼多项,他以后说不定也可以兼项练大跳台。
“挪威哒!”乔巍然故意卖萌,兴致很高地介绍,“超帅,单板大跳台的神!”
神……
要不要这么夸张……
竞技体育擅长造神,然而赛场上瞬息万变,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上一秒被推上神坛的人也许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杞无忧撇下眼皮,忽然想起了他去年看的一场比赛。解说员把那位世界排名第一的运动员吹得神乎其神,结果他在资格赛上就直接爆冷出局,无缘决赛,被一些雪迷嘲讽了好长时间。
“哟,怎么还有中国人的声音啊?”
pad里响起一道温婉的女声,大概是在和那位滑手聊天,说的是中文:“奥斯陆去过了,之后还要去哪里取景?阿尔卑斯山吗,我看最近那边的天气不太好呀……”
杞无忧想再听清一些,结果滑手的回答被乔巍然他们的讨论声盖住了。
“你不知道?ryan是华裔,他妈妈就是中国人。”
“是吗?怎么只有声音没露脸啊,我还想看看他妈妈长什么样呢,一定很漂亮吧。”
“不过ryan长得更像他爸爸一点,他爸你们知道不?挪威顶级刻滑大神……”
杞无忧本来并不太关心他们在聊什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直到听见有人说“华裔”还有“她妈妈是中国人”,心里猛地“咯噔”一声。
乔巍然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又凑过来一颗脑袋。
他察觉到,开心地往旁边挪了挪,给杞无忧腾出位置:“无忧,来来来,一起看!这个纪录片拍得很好的。”
摄像机穿过一些琐碎的生活场景,种满花的院子、整洁无暇的客厅,跟随着男人的背影来到卧室,然后切换了视角。
屏幕中的男人穿着一件雾蓝色的连帽卫衣,款式简单却不失风格,下面是条黑色的短裤,露出笔直白皙的小腿,肌肉线条流畅,能想象到线条绷紧时矫健的力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