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入夏,吴畏和李心质回南直隶,见过了家人,便送李心欢母女上京。
坐船的时候,李心欢在房里待得闷了,上去透气的时候碰到了吴畏。
吴畏很懂分寸,与她隔了得很远,带着淡笑道:“心欢。”明明说好“不复相见”,还是见了,其实他已经很刻意地避着她了。
李心欢不晓得说什么好,便转身回去了。
直到入京,朱家和温家的人以及李拂念来接,吴畏和李心欢再也没有说过话。
李心欢和朱素素直接回了新宅,新宅离朱家也不远,只不过小了许多,一家三口加几十个仆人住是绰绰有余的。
李心欢仍旧单独住一个院子,她才同朱素素两个安置家中一切,分配好丫鬟婆子,温庭容便来了,还带了份祝贺乔迁之礼。
李拂念收了礼,故意打趣道:“鞭炮都放过好些天了,侯爷现在才送礼来,是不是晚了?”
摆明了就是为了见他女儿嘛!就不给见!
温庭容倒也不忸怩,陪李拂念喝着茶,直截了当地问:“李叔,心欢怎的还不来?”
李拂念吹了吹胡子,朱素素就施施然地走了进来,“改口倒快,是不是改叫我婶婶?”
姐姐姐夫变成婶婶叔叔,朱素素都替他害臊!
温庭容出了名的面冷,听到再多调侃之言脸不红心不跳,起身行了礼,待朱素素坐下之后他才坐下。
“心欢病了,吃过药才睡了。”这不是假话,李心欢确实病了。
温庭容眉头一皱,心口有些犯疼,这丫头鲜少生病,只怕一病就不轻。
朱素素见他面露愁容,淡然道:“不是大病,大夫说休养两天就好。”
温庭容很想亲眼见见李心欢,朱素素自然不答应,现在他们俩是什么关系,怎可让他们轻易见面?不过还有几月功夫而已,这便等不得了?那定的十四岁的君子协定还能不能作数了?
朱素素是晓得温庭容的性子的,有些不择手段,便也不敢逼得太紧,道:“几日后刑部尚书严大人家中有喜事,那时我们早些去,你晚去一步,两家马车碰面的时候就能见上一面了。”
温庭容胸口憋闷,就那样远远地望一眼,怎能解相思之苦!
……
李心欢病好的很快,严家老夫人大寿那日,她穿戴整齐地随朱素素去了严家。
坐马车的时候,他们家的马车貌似被撞了一下,朱素素没有准许李心欢把帘子撩开看,大家闺秀本该规矩严着些。
一直到了严家门口,下马车的时候李心欢才瞧见了撩开帘子的温庭容。
两人相视,李心欢淡笑,便各自入了门,被严家人领着进了前院和内院。
开席之前,李心欢被迫认了许多人,挨个地叫过去,姑姑婶婶叫了一大堆,朱素素落落大方,对付这些贵妇游刃有余,母女两个站在那儿就是一处风景。
七月已经入夏了,京都更是炎热,宴席摆在花厅里,看过几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