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心巧提完沈长峰,面色有些羞赧,过了会儿又梗着脖子对李心欢道:“心欢,莫不是连你也看不起他?我告诉你,他虽是商人,却也并非一身铜臭的奸商,照样不比南京青年才俊差劲,你不可因他身份看轻了他!”
微微一笑,李心欢见李心巧这么护夫,便知道堂姐是动了真心,很是替她欣慰,紧紧握着她的手开解道:“堂姐说的什么话,既然是你自己看中的人,必然不差,我信得过你的眼光,况且还有大伯母和祖母掌眼,沈家公子估计与你说的也八.九不离十了。”
李心巧心里好受了很多,执意要嫁个商人让她受尽了冷嘲热冷,自从她亲事定下之后,那些来瞧她的小姐妹,多是劝她,莫要冲动,连吴美卿起初对这门亲事也十分不满意,若不是当初因为吴畏的事委屈了女儿,她也不会轻易答应。
好在她的知心小妹并未和那些人一样因为沈长峰的身份先一步看低了他,李心巧知道自己什么性格的人,她就喜欢沈长峰那样世故又疼爱她的,她坚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李心欢再次安慰道:“堂姐,只要你过的开心,嫁给什么身份的人也没有干系,再者,沈家是南京首富,指不定当新妇的日子过的比在咱们家过的还滋润。”
确实如此,沈长峰来提亲的时候也悄悄对她说过了,他们沈家是商人出身,没有簪缨世家那么多规矩,恰好她又是个泼辣要强的性子,以后嫁给他,怎么恣意怎么活。
这话听起来像甜言蜜语,却是沈长峰的真心话,唯唯诺诺的女子他见得多了,就是爱李心巧这样耿直泼辣的,这样的姑娘才够味儿,才降得住他。
李心巧很受用堂妹说的话,开心过后又有些感概道:“果然白驹过隙,一眨眼成亲的事都临到我自己头上了。想起几年前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会从李家再到吴家呢。”
谈起吴畏,李心巧不免有些伤感,这桩亲事不成,她多少心里还是有点疙瘩的,毕竟是她憧憬了几年的亲事,没想到转头便是一场空,真令人唏嘘。
李心欢稍稍低头,牵着李心巧的手不说话,吴畏的事,她想瞒着堂姐一辈子。
李心巧捏了捏李心欢的手,好奇道:“心欢,你说二表哥他到底……喜欢谁啊?”
李心欢手指一收,抿了抿唇,喉咙里哽着东西似的说不出话来。
李心欢面色忽然变得严肃,道:“我二哥说不是京中的人,难不成是咱们南京人?可是咱们兄弟姐妹几个一处长大,他与哪个姑娘家的相好难道我们不晓得吗?你说他心上人到底是谁?还有啊,元宵节那天他是逃出去见她了的,你说他去了哪儿,见的谁?”
瞧,李心巧才不是个傻的。她虽性格大大咧咧直来直去神似吴美卿,脑瓜子可不糊涂。
李心欢实在不想骗人,她深呼吸吐出长长一口气,道:“堂姐,是我!”
闭上眼,李心欢甚至都等着李心巧拍她一个巴掌了。
李心巧确实拍了她一巴掌,只不过这巴掌是落在了李心欢的额头上。
李心欢捂着额头睁开眼,却没看见李心巧生气的脸,堂姐面色平静,但眼里含着幽怨。
抱着李心巧的手臂,李心欢摇晃着她的手臂道了个歉,惭愧的说不出话来,眼眶里的泪水打转,眼看就要落下来了。
李心巧捏捏她的脸蛋道:“行了行了,我早就知道了。我也没怪你。”她又替堂妹擦了眼泪,责怪道:“便是喜欢你又如何,直截了当地告诉了我不行么?难道我还会把你的身份捅到长辈哪里去?再说了,必是吴畏先动的心思,你又怕什么?”
李心欢趴在她的肩头,哽咽道:“姐姐,我怕你生气,我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