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素素夫妻还未洗漱,一听说温庭容来了,连忙亲自前去迎接。
低调地接了温庭容,朱素素便带着他先去见了两老,才带着他回了自己的院子。
李心欢身边的耳报神多,千帆堂的棠梨姑娘一见人回来了,便派了个小丫头去幽篁居报信。
李心欢便在自己院子门口见到了温庭容。
一家四口又和以前一样,一起聚在一步堂。
朱素素一连串地问题甩出来,温庭容沉静作答,只不过从来不说坏事,只谈好事。
众人自然晓得温庭容背后吃的苦头,不过见他一切都好,便也都安心了。
李心欢心虚地低着头,乖乖地听着父母亲与他谈话,生怕自己一抬头,那不明的情愫就从眼睛里跑出来,被人看穿。
温庭容见她低头躲着的样子十分可爱,忍不住打趣道:“心欢从前没有这么怕我的,现在见了我头也不敢抬。”
心里把人骂了一遍,李心欢还是抬起头望了温庭容一眼,只见他眼底藏着浓浓的笑意,琥珀色的眼珠里倒映的只有她的身影。
李心欢躲开温庭容的视线,对朱素素撒娇道:“娘,你看他啊,便是教训我惯了,如今都是新解元了还要欺负我!”
温庭容笑笑,喝了口茶掩盖住心底的甜蜜,他日思夜想的人还是这般可爱好玩。
气氛热闹开了,朱素素又问了温庭容南直隶的目的和打算。
温庭容是在永宁侯府见了族亲,应付完了那边的人才借探外祖这边亲戚的借口回的南京,深夜前来,就是为了避免被人看到他和李家来往密切,省得给他们带来麻烦。
此次回南京,他也没有特别的事,就是想回来见见李家人而已,待个两三天,他便要返程,准备二月份的会试。
会试在即,李拂念倒也没提太多举业的事,只叫他沉着冷静便是,以他的能力,中进士不难。
温庭容依旧尊重朱素素夫妻,不论他们说什么,他都应着。
一家子约莫坐了大半个时辰,更声响起,一遍遍地催着他们离别。
温庭容终于还是要走了,走之前他不忘补送李心欢一份十四岁的生辰礼物。
李心欢依依不舍地回了幽篁居,咬着唇快步回房,铺在床上哭了一场,倒不是难过,更多的是欣喜,她喜欢的人就这么实实在在的站在她面前,若是能抱一抱该多好。
发泄完胸中五味杂陈的情绪,她便打开了木盒子,其貌不扬的木匣子里躺着一根同样不起眼的木簪。
李心欢在烛下仔仔细细地看着那根簪子,却见如意云纹簪柄上有一处刻着几不可见的几个小字:赠娇李。
娇李,多么甜美的字眼。
李心欢日日夜夜都盼着某一天成真。
不管这天有多远,她都义无反顾地想等。
小心翼翼地收好簪子,李心欢又翻看了木匣子,果然找到了盒子里的夹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