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李心巧却不是个能受气的,她梗着脖子道:“姑姑休要错怪!是祖母知晓两个哥哥要去北直隶读书,特特许了我们不必忌讳着,开开心心地替他们践行。”
掩盖在帕子下的拇指掐着食指指腹,李拂慈白着脸咬唇道:“那且去吧!”
姐妹两个如蒙大赦,牵着手就往山上跑。
谢远黛和李心质两个行了一礼,也跟着去了,其余的丫鬟除开几个在主子跟前得脸的快步跟上山去,别的都作鸟兽散了。
李拂慈看着山上明艳的几个人影,顿脚扭头做势要走。
红染在旁边劝:“姑娘这就要走了?”
绿染扶着李拂慈道:“这儿风大,姑娘要回去就回去吧。”
想一想,李拂慈又不甘心,便道:“园子和后山又不是他们的,偏他们去得,我就去不得?”
旋身看着后山,李拂慈看见影影绰绰的一抹身影,冷峻孤拔,风起云涌间融在群峰之中,犹如秀木立于林,神清骨秀,气度潇洒。芳心怦然悸动,面颊一红,提着裙子上了山去。
后山有亭,翼然临于半山腰上。众人聚于亭中,俯望亭外一圈争奇斗艳的菊花。亭内几张桌上,早摆着丫鬟们提前抬上来的菊花酒和一些吃食。
几个姑娘家的坐在一起喝菊花酒。谢远黛看着李心欢和李心巧两个划拳,也举着玉青的酒杯,杯中浮着两朵明黄的菊花,抿了一口酒,清凉甜美的味道在唇齿之间弥漫开来。
李心巧连输了两把,被灌了两杯酒。李心欢大笑道:“今年重阳没喝的酒,今儿都补回来了。”
李心巧擦擦嘴,道:“祛灾祈福的吉祥酒,喝多少都不嫌多。”
谢远黛仍旧在一旁闭口藏舌,不多言语。
男子们就在亭内投壶,吴畏盲投,皆中,令丫鬟一阵惊呼。
李心质斗志大起,盲投三中其二,再试亦不能全中,兴致索然,邀温庭容投壶。
温庭容执羽箭,施中翠拿着帕子要替他系在眼睛上,他抬手拒绝,背坐反投,连中两发,掌声雷动,喝酒的人也都频频瞩目。
李心巧拉着李心欢小声道:“你舅舅好厉害!”
李心欢自豪地看着温庭容,她的舅舅自然厉害了!
丫鬟们拾起落在地上的羽箭,把投壶里的箭也都拿了出来,李心巧兴致来了,也说要玩一玩。
温庭容等人便退开,坐在一旁,由李心巧起头,李心欢、谢远黛和几个丫鬟等人也都试着投了几箭。
梅渚没有参与其中,细心地在一边帮忙记着数量。
众人正投到兴头上,李拂慈也进了亭子,绿染给她放了软垫,让她坐在人少的一边。
女子中李心巧投得最好,五中其三,施中翠最末之。李心欢不服输,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能赢堂姐,连头上的菊花也掉落在地。
温庭容俯身替李心欢捡起菊花,正遇李心欢也弯腰去捡,舅甥两个撞到一处,大的那个稳如泰山,小的那个哎哟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心巧笑着去扶李心欢。
温庭容把花重新簪在李心欢云鬓之间,又摸了摸她略微发红的额头,淡淡地笑了笑。施中翠看着这一幕绞了绞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