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庄子非说,“你们两个年纪大了,还是找个地方住吧,明天自然醒来就好,之后再过来看我吧。思凡,你今晚上陪我好么?你看那边有张空床,你可以躺在那上边——还是说你想住酒店?”
“我不走,”凌思凡说,“我陪你。”
“思凡,我就说嘛,你对我特别好。”
“……”
——与无害的虚弱外表不同,凌思凡刚在空床上躺了一秒,庄子非突然又变成了流氓兔。
“思凡……”他说,“我心里还是慌,好怕现在才是梦境,我还在森林里,做着见到你的美梦。”
“你活着出来了。”凌思凡说,“我不是在这吗?”
“我知道没事了,”庄子非说,“可一闭上眼睛,就仿佛又回到了野獾的洞里。”
“……那你要怎样啊。”
“你躺在我旁边,行么?”
这话实际上没完全胡说。之前,他一直都在再也见不到凌思凡的恐惧当中,如今见了,真的是连一秒都不想让那人走出视线,因为只要又分开了,他就会有一些迷茫,似乎刚才都是一场美梦,思凡依然不在他的身边。甚至都说不定,是在他临终之前产生的幻觉,听说在那时候,人会看见他们最想见到的人。
他在小的时候,总是认为现实就是现实、梦境就是梦境,可等到长大了,真的偶尔会有分不清楚的情况存在着。他怕今天又是这样。
凌思凡:“……”
“不行也无所谓……没事……”他不会强迫思凡做任何事的。
凌思凡叹了一口气:“那就一人半边。”庄子非刚从那地狱里爬出来,他哪忍心让庄子非睡不踏实?那样未免太过残酷,他还没那么硬的心。
“那你来啊……”
“行了行了。”凌思凡答了句,抱着他的枕头合衣而卧。
“思凡。”凌思凡才刚一躺下,庄子非便将被子里的凌思凡结结实实地抱住了。
“……嗯。”
“思凡,凡凡……”
“……”凌思凡问,“你刚叫我什么?”
“太多人叫你‘思凡’了……我想要特别一点点。”庄子非一边说,一边如宠物般在凌思凡的肩膀上磨蹭,“小思凡,凌小凡。”
“喂……”
此时,他的心里面竟然很柔和。
庄子非在他肩膀上胡蹭,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