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没有想过回去,买好国内前往厦门的机票不过是种假象。从踏上法国的那一刻,她就注意到身后鬼鬼祟祟的两个人,想必是林善培派来的。
关璞打算将计就计,既然抱着赴死的决心,就让他们送自己上路。
她不可能还一脸轻松地带着旅行后的好心情回到澍城,假装什么都发生,平静看着他和别人结婚。她仅仅想一想,就如万蚁噬心。
途中关璞停下休息,看向清澈如绿松石的海水,和其他人一起开怀大笑。
——我陪你到最后,说话算数的。
g.
招呼其他人先走,说自己想留下继续看风景后,关璞坐在崖边。
她考虑这样的高度,自己跳下去和被人推下去应该是同样的下场,想象被碧蓝海水淹没的景象。
明亮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她仰头闭上眼睛。
光线把眼睑烤热,太明亮了,连记忆里的林锦承也模糊不清,化作纸片似的小人。关璞营营想起一首诗:
“我曾经默默无语地,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着羞怯,又忍受着妒忌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
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爱你。”
纵身落下的一瞬,她感受到大风的阻力,身体变得轻盈。
垂在身后的长发被风吹起,露出她光滑的后颈,那里有一串字母纹身,是她的诅咒,也是她的命运:
——linj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