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远去的背影凝成阳光下的一个点,关璞站在黑色的煤渣跑道上想,就因为那个姓沈的男生,林锦承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坏。她不懂他为什么不愿好好说出心意,每次和李不琢碰面两个人都剑拔弩张,他明明心中存有温柔,却一次也没有让她看见。
天很热,蝉声轰鸣。
关璞一手搭着校服上衣,一手握着那瓶宝矿力,在烈日下慢吞吞地走。
出了校门,她一眼瞧见林锦承靠着路边的公交站牌。
没几个等车的人,他松垮垮地站那玩手机很是醒目,余光扫到停在几米外的关璞,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去。
关璞赶紧跟上,与他始终保持几米的距离。
林锦承脚步轻松,绕过几个弯径直走入一条小巷。关璞突然紧张,想起那是她曾经被抢劫的地方。
“进来啊。”
斑驳剥落的墙角一滩积水未干,爬上星点苔藓,他的声音从墙后传来。关璞迟疑地上前,刚露半张脸就被他不由分说地拽过去。
林锦承把她生硬地按在墙上。
关璞头撞了一下,有点疼,一边揉一边皱眉看他。
他不说话,上上下下地打量,像在等她。关璞左右看了看,小声问:“就这里啊?”
没有别的出路,头顶蒙着灰尘的窗户,和被横七竖八的电线和晾衣绳分割破碎的天空,随时会有花盆砸下的危险。身侧是一排平房,上次林锦承就蹲在房顶出声制止了那些人。
林锦承垂眼看她,脸没在阴影里,嘴角慢慢提起。
“她喝了我的水。”关璞晃了晃手里的瓶子,不解地问,“你也要喝……”
最后那个疑问词被他用嘴堵住。
他的唇很凉,激得关璞两条手臂爬满了鸡皮疙瘩。掠夺式的吻,像要夺走她的呼吸和体温那样在她嘴里翻天覆地。
关璞想推开他,却被搂紧了腰。
他身上热烘烘的,好像出了汗。
就在关璞快窒息昏过去的时候,林锦承松开她,气喘吁吁地伏在她肩上,空虚地说:“你要是她就好了。”
那一瞬间,关璞前所未有地失望。
从一开始就清楚他只是把她当作替身和工具,想着只要他的要求不过分,尽量满足他,她心甘情愿。
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贪求更多。
说到底,她只是个普通人,把欲望锁在心里假装看不见,不代表它们不存在。以前一味拒绝,因为不敢怀有期待。是眼前这人教会她许多,如何察言观色,如何与人周旋,使她比过去轻盈,让她懂得和人打交道不是件难事。
而且有些事情注定了只有她才能做到。
关璞这么想着,把搭在肘间的校服往地上一扔,捉住林锦承的一只手,颤抖地放在胸前:“她……她还靠上来……”
她一向介意自己比同龄女生发育早,恨不得每天包裹严实,却在这一刻向他敞开。
这举动出乎林锦承的意料,他停了一下,瞟了眼她烧红的耳根,张开五指覆上,手感好得他某个地方当即就以肉眼可见的弧度挺立。
关璞紧紧闭上眼睛,一声不吭地勾住他的脖子,任由他动作。
林锦承的呼吸粗重又凌乱,片刻凶狠地摘下她一只手往下探去,冷笑:“你自己闯的祸,总要自己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