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说话算话。”李不琢从他手里接过酒,冷冷地看他一眼,拧开瓶盖仰头往喉咙猛灌。
不是不记得自己酒量不好,也不是要逞英雄,山穷水尽时总盼柳暗花明,纵使烈酒浇喉的滋味十分不好受,几次差点吐出来,但李不琢都忍住了。
口腔仿佛蹿起了滔天烈焰,火势不可阻挡地漫过四肢百骸。
一旁的喻融看得目瞪口呆。
整瓶威士忌下肚,李不琢用手背擦擦嘴角,强忍胃里翻滚的难受,问:“在哪?”
那男人露出一口歪歪扭扭的牙齿,阴恻恻地笑道:“天底下哪还有这么蠢的人,叫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件事情撑到最后,总是面目全非。
至少这一刻,他说这话的时候,李不琢再没了计较的余力,连视线也失去了温度,像燃尽的芒草,只剩下一捧冷却的枯灰。
第53章53.
一件事情撑到最后,总是面目全非。
至少这一刻,他说这话的时候,李不琢再没了计较的余力,连视线也失去了温度,像燃尽的芒草,只剩下一捧冷却的枯灰。
她一手撑住墙,一手轻拍胸口,回头向喻融虚弱地招呼:“……走。”
这地方让她恶心,那个男人也让她恶心,她只想快点离开。
喻融一言不发地搀扶她,在楼道上慢慢走。
身后忽然响起急切的女声:“你们等等。”
转身看去,是刚才抱孩子的妇人。她四下张望一番,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逡巡,终于下定决心开口:“我知道他在做不好的事情,虽然他没告诉我是什么。但我36岁才生下孩子,不想她将来没有爸爸。”
李不琢和喻融互看一眼,同时听到对方心里石头落地的声音。
回去的路上,她抱着垃圾桶吐了一通。
喻融买了一瓶水,在旁边帮她拍背,边拍边说:“老公?怀孕了?不想孩子没爸爸?李不琢,你演技真是越来越高明了!”
李不琢接过瓶子喝几口,白他一眼,“多亏喻总监当初领导有方,我们做下属的,学到一点皮毛而已。”
“哈哈哈!”喻融毫无恼意,反倒愈发欣赏起她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和沈家大哥通通气,反正具体地点我们拿到了,可以暂时放心。”
“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有消息我会告诉你。”
“行。”
梦里沈初觉被人绑在茅屋,靠着等身高的草垛,空气充斥着牛粪的腥臭味。他昏过去,奄奄一息,全身各处都是伤。
几条影子靠近,沿屋外的墙线浇汽.油,随后一根火柴划亮,在空中做了个优雅的抛物线燎起火舌。黑沉沉的旷野上,大风助长火势,火海吞噬了茅屋。
沈初觉的脸被火光映得发亮,仍是平静的,好像感受不到一丝痛楚。
这让一直开了上帝视角的李不琢想,他就这样离去未尝不是幸事。
不要——
李不琢脚一蹬,挣扎着坐起,惊魂未定地大喘气。
胃里不时翻腾着难受,她干呕两下,掀开被子去倒水,边走边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