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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里要和我汇报。”

“好好念书。”

不过这三条她都犯了,每次把他吓出一头汗。

李不琢看他锃亮的脑门上沁出豆大的汗珠,不停擦拭,气鼓鼓瞪着她,却从来不说重话的样子,有点温暖。她心想非亲非故,他居然这么担心。

从念语言学校,进入当地的高中,到考大学,每一件他都亲历亲为。

李不琢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根基又浅,便无心考学。后来她进入当地社区大学读计算机,扬言要把马志德的餐厅和武馆智能化。

马志德对此一声呵呵。

受他多年照顾,李不琢对他却一无所知,他也从来不问她的旧事。这种对彼此空间的足够尊重,让李不琢感到非常安全且舒适。

偶尔问起他怎么和庄佩茹认识,他每次都说“因缘际会”,就飞快掠过。

李不琢起初还奇怪,他明明是梅县客家人,如何跟千里之外的庄佩茹“因缘际会”。不过晾着晾着,也便不在意了。

如今才知道,他竟然和沈家有关联。

“马志德是沈蕴之的旧部,二十岁就跟他一起打天下了。后来发生了一场意外,有人想暗.杀沈蕴之,马志德帮忙挡了一枪,背部中弹。那以后,他就离开了沈氏,说去美国开餐厅养老。四十岁养老?我才不信。”喻融在线那边揶揄。

随后想起正事,他清了清嗓子:“哎,这些事情以后再说。砂拉越的炼糖厂当年可是他一手建立的,他选的地址,他挑的人,所以问他最合适!”

李不琢被重重往事压得吐不出一个字,半晌才艰难地咽了咽喉咙,说:“那个炼糖厂,你不知道吗?”

“十年前就关门啦!沈蕴之一个新加坡人,在马来西亚的白糖市场坐稳了寡.头垄断地位,你觉得大马政.府会坐视不管吗?”

“那糖厂……”

“现在那边的甘蔗地全部推倒了,改种油棕。所以糖厂的情况,我们年轻一辈并不清楚。”喻融顿了顿,又说,“这样吧,我现在去找你,路上我跟matthew联系,你等我的消息。”

“……好。”

挂了线,李不琢从之前的窒息中解脱,稍微能喘气了。

难怪马志德那副挺不直腰背的模样,原来受过枪伤。再想想他那张历经沧桑的脸,李不琢突然愧疚过去在他那总惹是生非。

既然他是沈蕴之的旧部,那她去美国……不会和沈初觉有什么关系吧?

李不琢惴惴不安地在房里走来走去,半天也理不出头绪,索性跑去外面等喻融。

临近春节,酒店大门挂上了红灯笼,路的两边也吊起了彩灯,一派喜气洋洋。

夜晚的气温没有下降多少,却染了凉意,潮湿的风贴着皮肤吹来。李不琢走得匆忙,只简单穿了薄t和牛仔短裙,在路边等喻融的时候忍不住跺了跺脚。从她身边走过的人群带着各种口音,英语、印度语、马来语或是中文。她抬头看见夜晚的天空有浮云流动,瞬间有些恍惚。

随后听到喻融的声音:“不琢,我打听到了,那个司机住女皇镇。”

确切说,那个叫辛格的司机住在女皇镇的组屋。

女皇镇是新加坡建屋局首批组屋的兴建地点,此后的不同年代,区内陆续建起不同样式的组屋,开启了这个国家的许多历史记忆。

为了赶时间,喻融拉着李不琢搭乘的士过去。

在车上,她神情凝肃地问:“matthew怎么和你说的?”

喻融说:“我刚报上名字和年龄,他立马就给出家庭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