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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李不琢也见过不讲理的客人,但这一位明显是来打击报复的,一个男人心眼只有针尖那么大,真可悲!

李不琢咬牙应下,还没走,又被冯轻拦住。

他嬉笑着印证了李不琢的猜想,“不记得我了?你上回给我送谱子来,那个态度很不对!要清楚自己在什么位置上,该服软时就得服软。”

李不琢抿唇,垂首不语。

冯轻见她沉默,以为唬住她,不由得笑几声,背手继续训起来。

在他忽高忽低的声音中,李不琢不那么愤怒了,她发现人要是能挨过怒火蹿起的前三分钟,一些问题会自己想通,然后从牛角尖里爬出来。

比如她愈发意识到,冯轻凌人的气焰是建立在他反复强调的“主仆”关系上。在他看来,给了钱的就是爷。

这倒是好办了。

李不琢想着,唇边涌起一点笑,朝冯轻鞠了一躬,柔声说:“上次真是对不起,给冯先生留下不好的印象了,向您真诚道歉。您的要求我们一定尽力满足。”

冯轻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就和之前判若两人了?

“红酒和蜡烛九点前一定安排好,您放心,既然是诚挚的歉意,这两件会提供最大折扣,再送果篮。”

“……真的?”

“当然是真的,如果酒店不允许折扣,我就自己掏钱补上。”

冯轻不说话了,脸上神情变幻。

就在气氛陷入僵持,那道春风一般温软的声音从他们身后飘来,

“jonny,房间的花是你送的吗?”

冯轻循声看去,见到来人的一刹,一张脸抖出丰盛笑意,小跑着迎过去,“南小姐,是我送的,想让你一开门就沐浴在花海中。”

李不琢也转头看去,见是下午给门童一卷小费的女人。

摘下黑超的她,眉眼盈盈。着淡妆,光滑白净的脸上看不出醒目的年龄分野,倒是能从她笃定的神态感觉到,这是有一定经历,有一点岁数的人才具备的恬然。

不过,李不琢虽然第一次见,可怎么看都有些眼熟。

这一层冷气足,她围一块披肩走来,浅笑端方,“你实在太客气了。不过我今晚想早点休息,大概没办法陪你喝红酒。”

冯轻一听,料想她刚才听到他和李不琢的对话了,不由得现出几分赧意,忙不迭点头,“好好,那我就不打扰南小姐了。”

“那你刚才另外订的那些玫瑰……”

“全都取消,都取消。”冯轻抓了抓头发,尴尬地笑道,“我先回去了。”

等到他的电梯门合拢,被称作“南小姐”的女人才缓缓转身,向李不琢打招呼:“你好,我叫南燕。”

李不琢许久才想起,“南燕”这个名字过去是不少电影的常客。

曾两度和影后桂冠插肩而过,与不少男星传出绯闻。

不过十年前的一次片场意外后,她就渐渐淡出了大众视野,独自在欧洲游历,听说后来还开了自己的画廊。

而这次是应旧友邀请,参演一部古装连续剧。

此刻请李不琢去她房里,给她倒了一杯白水,“喝这个比较健康,不介意吧?”

“……不,不不。”想起南燕是谁,李不琢惶恐地接过水。

南燕倒是没留意,站到落地窗边,回身看她,笑道:“其实我刚才在那有一会儿了,还以为你会和他吵起来。没想到,你忍住了。”

李不琢靠着立柜,不好意思地移开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