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野手上那一点细微到不可见的压痕又恢复原样,布料的摩擦停留不过数秒。
唯有一抽一拧的两人知道方才无声的、充满低级趣味的在这样正式而公开的场合为了一根绳子的较劲。
江明野捻了捻指腹,过往无数的记忆复盘,在看见这位新出场的男人手心无声搭在男生身上,而不被排斥时,终于有了答案。
这一位谢知聿,谢先生,才是粘着小波米拉,让小猫常常回消息的那只大鱼吧。
江明野那道打量很强烈。
谢迁的窥探也几乎掩饰不住。
风暴中心的男生被护在怀中,浑然不觉。
贴的太近,周围又都是人,加上最近自己对谢知聿古怪的反应,林屿霁只觉得有点微妙。
谢知聿敛回视线,察觉到男生的不自在,却没有放下搭在他肩上的手。
他靠的很近,像是胸口几乎贴在男生的后边,浓郁的木香裹挟着冷气,动作也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占有欲。
体型差的对比之下,一向具有掌控欲的男生似乎变得娇小又柔弱,眼底刹那的茫然与无措与往常胸有成竹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个情商极高的感情白痴。
江明野无声舔了舔牙,胸口那股挑战欲更盛。
直到第四句话时,谢知聿才顾及到周遭的几个大眼瞪小眼的长辈。
他轻抬杯盏,浓郁的红调印在琉璃杯面,清澈的杯壁似乎还倒映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沉色,从进来时发现男生身边蛰伏着许许多多视线就开始染上的阴郁,或许还要再早一点——也许从男生莫名其妙开始疏远他时就已经在慢慢积攒了。
这股浓厚的情绪如打结的绳索,几次试探不得结果,便愈发拧结,尝试自己解开,却又因无解而强行积压。
林屿霁稍微动一下,有一丁点挣脱的意图,肩上那只手便要加一分力气似的。
“抱歉。”谢知聿道,“来晚了,自罚一杯。”
语调很平,不缓不急,一如既往。
周围几个人自持大场面见惯了,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难以言喻的,来自旁观者的局促。
一时间,谁也没有第一个开口说话。
林屿霁暗自叹了口气,抬手举杯朝着闻淼示意了一下。
闻淼像是被艰难击碎了封层的冰块似的,脑子还没完全活络过来,只胡乱说了句场面话又干笑着同样陪了杯酒。
谢铭轩看着弟弟的动作,一时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千言万语融入酒中。
周雄安表面风平浪静,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地局促。
他没看出什么苗头,但是却觉得哪里都有点不对劲,尤其是自己这个局外人,莫名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