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明晏见没人说话,又看向身边的人:“怎么了?垮着脸,谁欺负你了?”
“没有。”乌黑的眼睫眨了眨,轻轻压下。
她撒谎就这样,不敢看人。
裴明晏手搭到她椅背后,轻轻点了点她脑袋:“是不是单睿泽?”
“?”单睿泽没想到这都能冤到自己,“没有,我怎么可能欺负她,她可是你妹,我哪有这个胆子对吧?”
“那是胡杨?”
“......请别把我和单睿泽那种傻逼混为一谈。”
“梁开京。”
“和老子无关啊,还有别他妈拿你那鼻孔看人,老子可不怕你,不服改天拳馆约一架,谁输了谁叫爹。”
两人曾经是不打不相识,而且当初是梁开京输了,输得还挺惨,于是这笔账就一直记到今天,有事没事就找自己约架说要一雪前耻,但裴明晏没空搭理他这种小学生游戏。
“张靳谦——”
“我没他们那么闲,我和我女朋友玩都来不及好吧。”
眼看着他挨个点着名,许嫣忍不住了:“不是我们,是单睿泽的朋友过来串场,没眼力劲的,非要让公主陪他喝酒,还把公主杯子里的牛奶喝了——”
裴明晏脸色倏地阴沉下来。
单睿泽拼命咳嗽了几声,许嫣越讲越来劲:“红的白的给公主倒了满满一杯,那个色眯眯的眼神,恶心死我——”
“单睿泽!你朋友?”
单睿泽被他吼得头皮一紧:“不是,不算朋友,打过照面。”
“谁?”
“孟鑫,说了你估计也不认识,而且最后不是也没喝嘛。”
“没有喝,”林姝看他神色不对,桌下的手也轻轻扯了下他衣角,“我还罚他喝——”
话音未落,包厢门被重重砸上。
另一边,包厢里。
“老子让她喝酒是给她面子,还酒精过敏,酒精过敏会来这种地方吗?不就是为了钓男人。”
“傍上个公子哥就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就是,这种都是表面装清高,私下里指不定骚成什么样呢,要我说,鑫哥你当时就应该让她喝。”
孟鑫:“主要当时单睿泽也挺护着她的,下次,保准还有下次,这种女人不就是商品吗?被人买回去,腻了转手就丢回市场了,总有一天会流通到我这,你就看吧,到时候可就不止喝酒了。”
“那你可别忘了让哥们见识一下,不过真有你说的那么美吗?”
“和温絮比起来呢?”一群狐朋狗友坏笑着追问。
孟鑫看了眼点歌台旁的女人:“不一样,主要是她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劲,反正感觉很纯,不知道单睿泽从哪找来的,之前都没见过。”
“那就是雏呗,肯定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被玩多了之后也就那样,鑫哥,你也别抱太大期待了。”
“好不好上了之后才知道,万一单睿泽还没给她开.苞呢,他们那群人,好像也不太会玩女人哈哈哈哈。”孟鑫放荡地大声笑着架起二郎腿。
下一秒,头顶的光线似乎晃了一下。
有人叫了他一声,他都没注意到自己应没应,脖子骤然一紧。
什么都没看清,酒瓶子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脑瓜子嗡嗡地响,头疼得要裂开,他下意识地想去捂,被人拽着衣领摔到了地上,手被狠狠踩住,眼前犯恶心晃动的画面里,男人蹲了下来。
“你...你他妈,啊!”话音未落,他再次惨叫,又一个酒瓶子他脑袋旁摔得四分五裂。
周围的人尖叫地避开。
林姝和其他人赶到包厢的时候,场面可以说是一片混乱。
猥琐男被裴明晏锁着喉踩在地上。
身下的地毯被浸湿一大片,深褐色的,分不清是酒瓶碎裂漫出的红酒还是猥琐男的血。
旁边震惊过后的人中已经有人拿起手机。
林姝第一反应打掉他手机,然后跑到裴明晏身边。
单睿泽拉不开他。
他青筋凸起的额角,眉峰,脸颊上也溅满了深红色的液体,沿着冷白的肌肤蜿蜒往下淌。
林姝伸手摸了摸,发现不是血,才松了口气,叫他:“裴明晏,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