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暖阳虽然跟着他走了,可语气依旧不善,“这决定了我要不要和你绝交。”
“噗——”明林转身随手摸了摸暖阳的头发,“你怎么这么幼稚?你都和谁绝交了?”
暖阳掰着指头数起来,“萧钦,大将军,李承远,还有认错后的你。”
“哦。”已经到了院子门口,明林跟扫地的丫头说了声把白怡请过来,继续拉着暖阳进屋,“合着整个将军府里的人你都不认了。”
暖阳的气火又被拱起来,“那是圣上啊,是我们的父亲!他们这是造反!是乱臣贼子!”
明林给她泡了壶从山上带下来的苦丁茶,“可是当年圣上的位子不也是这么得着的么?”
暖阳的肩膀耷拉下去,声音也低了些,“我知道,你从小被送到寺里去,跟父皇感情不深,可能还怨着他,可再不济,那也是我们的父亲啊……”
“起码他还活着不是么?”明林递给暖阳茶杯,“你现在这样暴怒,除了伤自己的身体,再没别的用处了。就像刚才大将军说你的那样,他在提醒你在外人面前不能表达对新圣上的不满,落人口实吃亏的还是你。”
这些暖阳何尝不懂,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如果父皇真的被赐死了,她或许会悲伤,会去做一个女儿该做的事情,可现在父皇被软禁着,她除了闹一闹,安慰父皇也安慰自己,这之外她好像没什么能做的了。
成王败寇,这个她服,可她不服的是登上皇位的那个人,那是她最信赖甚至爱慕的人,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她的心,怎么可以前几天还和她说说笑笑的,转头就带着兵队血溅皇城?
嘴里浓郁的苦味直钻到心底,暖阳把杯子扔到了桌上,“天都转寒了,你喝这么苦的茶败得哪门子火?”
明林从罐子里捏了点儿红糖放到杯里,又给倒上清水,“那喝点儿糖水吧。”
暖阳冷哼了一声接过去,糖味冲淡了嘴里的苦涩,一杯水才见底,院子里来了人。她抬眼看过去,觉得来人有些眼熟,可多看了几眼也没认出来是谁。
明林去迎了白怡进屋,给暖阳介绍,“这是先翔安侯府上的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