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啊……”温凉看了眼杨芃又继续看绣枕,最后还是看回杨芃,“你这样子真好看。”
杨芃努力恢复淡定,可对上温凉的目光又羞恼起来,“不许看!”
“好看为什么不让看?”温凉还是直直的看她,在她要捶他之前偏开头,“去跟姨母说一下,咱们明天就启程吧,江大哥说那边是有住的地方的。”
他不无遗憾的说,“不用住帐篷。”
杨芃看他那失望的神色心一软,“你想住帐篷就让人支起来呗,好歹是个王爷,想住个帐篷还不容易么?”
温凉却摇摇头,“江大哥说现在风大,住帐篷晚上睡不好。你想住的话我夏天带你去住。”
说到最后怎么成了她想住了?
杨芃没说要不要,靠着他跟着看了两眼书,觉得颇为无聊,“我去和姨母说一声,让她给萱儿和竟勤打点行装。”
“你问问姨母想不想一起去玩吧,她自己留在府里也无聊。”
杨芃知道温凉是好心,笑着和她解释,“她才不无聊呢,她就喜欢打理府里的事,前儿还和我说库房的管事太糊涂算不明白账,正一件件的清点我那点儿嫁妆呢。”
“你嫁妆可不少,你还有个猎场。”温凉指指自己,“还有我,我都入赘到你们家了。”
郡主府虽然是在原先翔安侯府的基础上整修的,可到底和原先有了很大的不同,杨芃想在这个家里攒下新的记忆,从前的那些,就都抹去吧。
温凉看着杨芃披上了斗篷要出门,有些想跟着,又怕她们娘俩说悄悄话自己过去不方便,送到门口也不管还有人看着,在她额头上亲了口,“早些回来。”
“好。”杨芃笑看着他,“一会儿回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她的一会儿足足有两个时辰,温凉派人去问她在中饭在哪里用,她才随着问信的人一起回来。
“竟勤这几日的功课不认真,姨母说他得背完那几篇书才让他出去玩,去的时候正犯浑和他娘吵架呢,我就跟着一起教训了他一顿。”杨芃边脱斗篷边解释。
“动手了?”温凉讶然,“没听着动静啊。”
“这要是叫你听见动静了得打死人了。”杨芃笑着说,“我发现我心肠还是太软,听见竟勤哭就忍不住劝架,以后咱们的孩子还是交给你教导吧,慈母多败儿。”
温凉作势撸了撸袖子,“不听话就……算了,你还是生女儿吧,生好多女儿,咱们谁都不打,我也下不去手。”
杨芃听见外间摆饭的声音,“你还没吃呢?”
“等你啊。”温凉很饿的样子,“快吃吧,都过了饭点了。”
杨芃直到坐下了还想着教育子女的问题,“不管儿子女儿,还是要管着些的,也不能太骄纵了,会闯祸。”
温凉给她夹菜,“嗯,别的可以让着些,但是得孝顺,要是跟王竟勤似的敢和他娘顶嘴,就狠狠的揍。”
杨芃笑了,靠近他坐了几分,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问他,“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啊?”
温凉扭头用额头碰碰她头,“只喜欢你。”
两个人说着话吃着饭,饭都跟加了蜜似的甜,等这一顿吃完,杨芃便拉着他要去之前应承他的地方。
饭后权当散步,两个人朝着西北角慢慢的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聊天,直到一片梅林出现在面前,杨芃牵着温凉的手往梅林里头走,温凉这才发现里头还有个做了窗的亭阁。
两人进到亭子里,关了亭子的门也不觉得太冷,温凉左右环顾,看见这些琉璃做的窗子里有一扇上画着图像,是一家三口玩乐的情景。
杨芃也顺着他看过去,和他解释,“父亲从西域把琉璃的炼制技艺引进大晋,这画是他画的,找了匠人做出贴片的琉璃,那时候还没有启儿,所以就我们三口。”
温凉点点头,“你小时候就好看。”那琉璃略微粗糙,根本看不清人脸,杨芃掩着嘴笑,“你可真敢说。”
温凉包住她的手,“里头虽然挡风,还是有些冷,你要在这里呆着的话我叫人添两个火盆过来吧?”
“不用,不长呆。”杨芃反握住他的手和他一起出门,绕着亭门口走了半圈,又朝东走了五步,来到一棵梅树下,先是仰头看了看开过季的梅花,“我母亲名字里有梅字,所以父亲种了这片梅林。”
温凉跟着看了看,询问,“我也给你种一片草吧。”
芃,青草茂盛的样子。
“……”杨芃蹲下 身子,拿了块有些尖头的石头开始挖树下的泥土,“我记得我十二岁那年和父亲在这里埋下一坛梅花酒,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被馋嘴的人挖走了。”
温凉也蹲下,“我来吧。”他说着拿过杨芃手里的石头,挖的速度比她快多了。
挖了好一会儿,还真的挖出来一个坛子,温凉把坛子抱出来,擦了擦表面的灰土,“是这个么?”
杨芃其实也记不清了,但还是坚定的说,“就是的。”
两个人像是得了什么宝藏一样高兴的填了坑把这坛酒抱回去,回了房里放在案子上,杨芃托着腮盯着坛子看,提议道,“咱们把它喝了吧,喝完了就睡。”
温凉叫人拿来温酒的酒壶和热水,“嗯,你喝吧,我看着你喝。”
杨芃兴致勃勃的等温凉帮她热了酒,一口便是一盅酒,有些辛辣,喝下去却回味着甘甜。
“你也尝尝吧?”杨芃又倒了一盅,邀请温凉共饮。
温凉有片刻的犹豫,杨芃看他为难的样子,也不勉强,自己把新倒的那一盅也给喝了。
这么一盅连着一盅的,温凉觉得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酒气了,他把酒坛子封上放到一旁,“剩下的以后再喝吧。”
杨芃晃了晃温酒壶里的小半壶,点头同意了。
温凉摸摸她的脸,起身去试试铺好的床铺暖不暖和,才刚站住,就被身后的人一个猛劲推倒在床上了,杨芃紧紧的跟过来,双手捧着他脸把唇送上去,在他没来得及反应之时把嘴里的酒全都渡到了他嘴里。她这一下又凶又急的,温凉被从没尝过的辛辣给呛到了,推开她不停的咳嗽,眼泪都要咳出来。
杨芃就坐在他身上咯咯的笑,醉像横生,偏偏他又说不出责备的话,把人抱到床上去脱了鞋子解了外衣,塞进被窝里给她掖被角。杨芃属于半醉的状态,感觉能很清晰的识别出正在发生的一切,可那状态却过于兴奋了。她等温凉躺过来便主动的去吻他,从眉眼到下巴,甚至扯开了他的中衣在他胸口到小腹直接一下下的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