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就在不高兴……”明林撇嘴。
白怡吸了口气,把书插回书架上,抬手摸了摸明林的脖子,“你想学什么,问我就好了,我都可以教你。”
明林看着她这神态,听着她爱哄的语气,不自觉的继续认罪,“其实我还看了一本妖精化人的故事,你好像里头的那只狐狸精啊,勾人魂那种。”
“……”狐狸精?这是夸人还是骂人啊?
白怡把另一只手也搭在明林脖子上,两只手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脖颈,眼睛盯着他的眼睛,“还看什么了?”
“没,没了,就看了这两个。”明林觉得神智好像有些不清明,和书里被吸走精魂的书生一样,那个书上怎么说的来着?
神魂颠倒?
白怡把手抽回去,冷冷的哼了一声,“最好是就这两本,再看的话我就不跟你好了。”
明林捣蒜似的点头,跟着她出了里间去吃饭。
两人默默的吃饭,却都有些吃的心不在焉。明林忽然问了句,“你什么都能教我么?”
“嗯?”白怡把粥勺放下,擦了擦嘴。
“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亲嘴?”
晌午的时候温澈来了庄子上,召了白怡和明林去前厅说话。
明林去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他先是看了看白怡,发现她偏着头不理他,又看看暖阳,看见她正摆弄着不知名的小玩意儿,最后才去看温澈,想了想应该下跪,还没动作就被温澈喊停了,“大国师身份尊贵,可以不行跪拜礼。”
明林合掌谢了恩,倒像是之前还没出家的样子。
温澈看着明林长出来的短短的一层头发,想笑,托着腮跟他说,“既然为大国师,总是与众不同的,我看你这头发就一直剃着吧。”
暖阳听到这话放下手里的玩意儿斜了温澈一眼,意思是别欺负我弟弟。
温澈喝了口茶,自顾自的给自己找台阶,“不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既然已经还了俗,那就还是把头发续起来吧。”
明林一直在看白怡,也没听清温澈说了什么,行了个礼就回去坐着了。
厅里一时很安静,没人开口说话。
明林见白怡总不看他,有些着急,没话找话说,“圣上来此何事?”
温澈看了一眼暖阳,朝她笑了笑,又看看明林那烦闷的样子,忍不住就想逗他,“为何事啊,当然是为了来找小花了。”
“……!”明林猛地回头看向温澈,他刚才是说“来找小花”?
他什么时候也能管她叫小花了?小花姐不是说最亲近的人才这么叫么!
听到温澈叫她,白怡扭头看过去,“圣上有何吩咐?”
温澈站起来,朝白怡招招手,“小花,来,我跟你说点儿事。”
白怡跟着走过去,看见温澈经过暖阳身边时捏了捏她的脸,被暖阳瞪了一眼才松开。
厅里只剩下姐弟两个,明林忍不住站起来跟过去想听听,被暖阳喊停,“又没叫你,你跟过去干嘛?”
明林站住,“你不好奇他们说什么了么?”
暖阳摇头,拆下来一块带孔的方块,“不好奇。”明林知道暖阳和圣上熟,自己不能跟过去,就从暖阳身上下手,“你去看看吧,你不知道,圣上一直对小花姐有情,三番两次的想立她为后。”
“什么?”暖阳放下手里的玩物,抬眼看明林。
“哼,他想和我抢小花姐!”明林的表情不满,“你,你去看一下嘛!”
暖阳的眼神一黯,她当然不担心小花会嫁给圣上,可她却仿佛看见了以后的日子里她会不断的听到圣上要纳哪家姑娘,或许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假的,可真真假假的都与她无关,她什么都不能说。
明林觉得暖阳的眼神有些不对,晃了她肩膀一下,“公主,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暖阳继续摆弄手里的东西,“我没事,你遇事别那么慌张,小花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害怕什么啊?”
明林就是知道白怡想过嫁给圣上才这么担心的!
而且今天上午他还刚惹了她……
他问她能不能教他亲嘴,白怡一拳砸在他胸口就不理他了。
结果没等明林叫住她,白怡又回来了,问他早上是不是去她床上睡过,是不是还趁她睡着的时候亲她了。明林直觉承认了会很惨,可又不能撒谎,干脆看着地面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白怡气的打都不打他了,丢下一句“你这不是不用教!”就跑了。
还把门关了让人守在外头不准他见自己。
明林越想越慌,总觉得白怡这在气头上,说不定一气之下真答应嫁给圣上他可就后悔莫及了。
和明林想象的旖旎气氛不同,温澈是郑重的向着白怡说了翔安侯平冤昭雪的事情。
“当年模仿翔安侯字迹写下通敌书信的那人已经缉拿归案,那人命大,没被太上皇派去的人杀死,沉入江中还残留了一口气……”
“……案子是翻了,可这罪名不能安在太上皇身上,毕竟是皇家丑闻,影响皇室威望,这事是前丞相魏金源筹划的,他已于昨晚写下亲笔信一封详述了经过,然后悬梁自尽了……”
白怡心想魏丞相也是个聪明人,当年他随太上皇夺了皇位戕害了圣上一家,如今温澈登基,他把罪认了,给皇帝的朝堂让路,又以死谢罪让儿孙回乡丁忧,圣上以仁义治国,放过了他的家人,一人死保全家安,说不上是划算还是不划算。
说完了前堂的事,温澈掏出个信件,“这是让人给你新办的户籍,从前的翔安侯府现已在修缮,修好了便赐还给你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