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进顺势窝进秦钊怀里,他在肩膀上蹭了蹭下巴,哼哼唧唧地道:“什么也不想吃,就想回家。”
“回家”两个字从秦进嘴里吐出来莫名让秦钊觉得心头一暖,有种新婚燕尔般的甜蜜感。他扳过秦进不安分的小脑袋,在他下巴上轻轻一吻,低声道:“好,那就回家。”
离开医院的时候秦钊本想着去跟高远风打个招呼,走在半路上碰见个挺眼熟的小护士,小护士估计对秦钊有点好感,笑着告诉他高主任今天有两场大手术,已经进了手术室,有什么事情的话她可以帮忙转达。
秦钊挺客气地道了声谢,说了声不用。小护士有些遗憾地盯着他看了好几眼,才恋恋不舍地转身走了。
上车的时候秦进很自觉地钻进了副驾驶,车门一关,他就饿虎扑食般扑倒秦钊身上掐他的脖子,道:“居然在我病入膏肓昏迷不醒的时候对小护士下手,禽兽!没人性!”
秦钊一边咳一边笑,道:“夫人,你可冤死为夫了,这一早上为夫光忙着伺候你了,连那小护士是圆是扁我都没看清楚!”
秦进三寸厚的脸皮上难得透出点血色,在秦钊鼻尖轻轻一咬,嘟嘟囔囔地念叨着:“不要脸,叫谁夫人呢!我也是有小丁丁的人!”
卡宴驶出住院部楼下的停车位时,秦钊猛地想起来关于那份诊断书的事儿还没告诉秦进,转念一想,日子还长着,高远风自然会找机会私下里跟秦进碰面,而他最好是能不搀和就不搀和。
这么一想,秦钊就把诊断书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一步错,步步错,事后秦钊再回想起来这段弄巧成拙般的差池时,总会苦笑,老天爷想要玩你,你是怎么躲都躲不掉的。
秦钊说是请了假在家陪秦进,但是这头刚进家门,秦进还没来得好好享受凯爷毛茸茸的狗抱,秦钊的电话就响了,是工作分组专用铃声。秦钊举着电话含含糊糊地应了两声,神色难得地露出几分犹豫。
秦进笑眯眯地把秦钊的表情看在眼里,一手撸着凯爷的大狗脑袋一手驾着抱枕,整个人像哪个寨子里的土大王一样横瘫在沙发上,道:“有事儿你就忙去吧,小爷还没虚弱到要人搀着的地步。”
秦钊抬手揉了揉秦进的脑袋,道:“冰箱里有零食的,别总看电视也别总玩电脑,你刚退烧,多睡觉多喝水,中午自己定点外卖吃,晚上想吃什么跟我说,我给你带回来。”
秦小爷平素最烦有人在他耳朵边上不停的叨逼叨,但是情境一换到秦钊身上,他却有一种上瘾般的畅快感,不但不嫌烦还能品出几分嘴硬心软的柔情蜜意来。
秦钊交代完就拿起车钥匙转身下了楼,秦进保持着山大王的造型没有变,耳朵里听着秦钊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暗暗在心里做着估量——五分钟后,秦钊会通过直达电梯出现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里,七分钟后他会找到停在角落里的卡宴并打开车锁,十分钟后会完成启动、倒车、调转方向等动作,然后朝停车场的出口驶去最终和马路上的车流融汇在一起,总用时不会超过十五分钟……
二十分钟后,秦进把趴在它腿上打盹的凯撒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