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颇有些嫉恶如仇。
“没那么容易,两个案子的受害者我都接触过,这几个人的生辰八字我也都有,所以才能布阵。”单哥说,“你就不怀疑我在胡说八道?”
“单哥你什么时候骗过人啊。”杜胖子从不怀疑单宁的话,“既然单哥你信任我,我也不怕跟单哥你说,我小时候差点在河里淹死了。当时我感觉有人想把我往下拉,我不是从小力气大吗?我可着劲一脚蹬那东西,那东西就跑了,还是我自个游上岸的。”
“还有这事?”单宁有些惊奇。
“当然!那次差点淹死之后我做了几天噩梦,周围人都说我撞邪被邪门的东西缠上了。我妈没办法,只能到广阳观请了个老道士过来。”
广阳观?单宁眉头一跳,接着问:“后来呢?”
“那老道士说我确实撞了邪,把我带回广阳观住了几个月。”杜胖子摸了摸自己脑袋,“那几个月里头老道士带着我到处跑,有时我会有在水里被抓住的感觉,我还小嘛,也不觉得怕,就抬脚去蹬,把那些东西都蹬走。”
“看来你还有感知鬼怪的能耐。”单宁说,“那老道士没说你骨骼清奇,要把你收为关门子弟?”
“没。”杜胖子幽幽地说,“后来老道士一算那几个月的收支,发现我太能吃了,就把我送回家去了。”
“………………”
单宁拍拍杜胖子的肩膀以示安慰。
杜胖子说:“所以我虽然看不到那玩意儿,但还是相信这些东西的。单哥你可比广阳观那靠坑蒙拐骗混吃混喝的老道士靠谱!”
单宁请杜胖子吃了顿宵夜,送杜胖子回到他市区的家里,准备自己回西城区。
杜胖子却没关上车门,而是借着灯光仔细打量单宁开来的车,瞅了半天才夸道:“单哥你有能耐了,这车老贵老贵了。”
“我也是借来开开。”单宁说。
“借我我也不敢开,蹭一下怕要把我家房子弄没了。”杜胖子一脸夸张。
“滚,你家这可是学区房,贵着呢!”杜胖子可是他们“十三派”里稍稍有点背景的,毕业后靠着家里找了份监狱的铁饭碗混着。
“嘿嘿。”杜胖子笑了起来,“反正这车贵得我这辈子都买不起。”
单宁没再和杜胖子闲叨,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单宁也是男人,怎么会不懂车,一拿到钥匙他就知道这车挺贵,上手之后更知道它贵不可言。可这又有什么办法?霍铭衍就是家境好,能力强,贼有钱。他已经退缩过一次,现在总不能再退缩第二次。
单宁在一处红绿灯前停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若是不和霍铭衍比,他这脸倒还可以充充小白脸,和霍铭衍一比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对象每方面都特别好怎么办?
真愁人!
回去路上雨终于还是下了下来。
单宁冒雨把车开回福寿里附近,从车后座摸出把伞,打了伞走回家。二楼灯还亮着,应该是霍铭衍没睡觉,在等他回来。
单宁心中一暖。
他搁下伞正要走上楼,突然感觉自己裤管被人扯了一下。
单宁低头一看,发现是几天不见的小纸人。小纸人扯完他裤管,茫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湿,湿了。”
单宁:“……”
单宁把小纸人拎起来带回房间。
霍铭衍正在房间里看书,瞅见单宁手里拎着个蔫耷耷的小纸人,不由问:“它怎么了?”
单宁给霍铭衍看小纸人的小爪子:“可能你关了房间门,它推不开,就下楼来等我。外面不是下雨嘛,我裤子被打湿了,它来抓我裤脚就把自己爪子给弄湿了。”
霍铭衍:“……”
单宁把小纸人搁桌子边上坐好,麻利地拿出电吹风调到最小档给小纸人吹干爪子。
小纸人紧紧抱着一支钢笔不让自己被吹走。
霍铭衍:“…………”
单宁说:“我总觉得它好像变白了。”
小纸人昂起小脑袋看着他。
霍铭衍:“黄纸沾了水褪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