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恩泽(1 / 2)

最后离开时梁玄序的病症也没治好。

一夜过去,不但乌昭没回来,宁玉也是。至于宿婉她在不在乎——她当然不,只是梁婉不可能不着急的,她的不在乎面上不显就好。毕竟梁家急,知夏更会,而后者是梁玄序告诉她的。

“婉婉,都这个点了,难道我们还不走嘛?知夏会等急的,我出来前就和他说过,‘我已找到婉娘的下落,至多不过五日,我会带她回来’。你摸摸,弟弟他还送了个平安符喊我带给你呢,说着些什么上次那个符请的不好的之类的话。”

“婉婉,再不走的话,可就要来不及了哦?”他懒懒地躺在床上,撇过头,注视着梁婉。

她则是微怔于这熟悉的触感,就和宁玉之前拿走的那块一样——甚至是细微的裂痕。

......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一阵细微的悉悉索索声后梁婉回答。

不论谁,怕是都不会来了罢?毕竟已经是这个时辰。

“好——我们现在就回去。”他猛地起来,声音大得梁婉轻轻皱起了眉,而并且在梁玄序抱起她直接跑后皱的更厉害些,她有些想要吐了。

这路颠簸得很,即使坐上了梁玄序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也没好到哪去,梁婉调养两年的好不容易润红些的脸险些又要变回以前的惨色,虽然她自己并不知道。她只是厌厌地坐在马车的一角,摸索着关严实了窗后试图睡一会。

她昨天没睡好,睡着的那一小会也极不踏实,就和有一个人正在对着她暗搓搓磨刀,那滋味属实不好受。

于是她决定在这稍微休息一会,哥哥在身旁,总不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罢?叫人安心不少,她安慰着自己。

“婉婉这是想休息了吗,也是,这一路舟车劳顿,你哪会好受?是我考虑不周了。”他轻叹着。

“是的......稍微,有些累了。”

“睡吧,睡罢,我的好婉娘。”

瞧,她还和哥哥报备了一声,但这似乎没用了。

因为几乎就在她堪堪睡着的那一刻同样的湿黏就缠上了她。这是一种来自极深处的不安感,即使不曾接触过也惊心,如同暗处的毒蛇吐出了锐利的獠牙,即使见不到也叫人脊背发凉——或者,正是因为不见的它而更怕。

在其他人看来梁婉似乎是刚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迷茫脆弱地等待着,如同在风雨中避无可避的娇弱不堪的花。但即使是花也多少带点尖刺伴些荆棘,她没有,虽然也说不准是不在。

“哥哥?”她轻轻地喊了一声,但并没有得到回应,却得到了冷不丁袭来的扼住咽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