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换班了,这位刚刚私下窃窃私语的小年轻出了治安委员会的大门,就和人碰头了。张鹤白派去的手下正是与此人接头。
“我打听过消息了,她们不会被为难,只要交了保释金一准放出来。”小年轻邀功道。
马猴儿扔给他一个重量不轻的钱袋子,小年轻用手掂量了几下,笑着收入怀中,左右瞧着没人便迅速离去。
马猴儿自然是回去禀报张鹤白。
张鹤白心中有了底,便对姚秀才夫妇说明了实情。姚太太七上八下地担心了许久,这会姚纤纤有了确切的消息,总算是松了口气,但又知女儿此刻被抓走了,心里却更发颤了。
姚秀才十分惊愕,一脸呐呐不知该说啥,在他印象中四女总是最省心的,没想到这一闹就是个惊天的大动作。
谁给了她泼天的胆子,行事毫无顾忌,一点都不考虑到是否会连累到父母家人。姚秀才缓过神来,只剩满腹的牢骚。
“这孩子都在想什么啊!好好的学不上,跟人家搞什么运动……”姚太太愁眉苦脸哀叹。
张鹤白暗自叹息,明白了他们的态度,开口问道:“伯父伯母是否愿意随我一起去探望纤纤?”
姚太太刚想开口,却被姚秀才瞪了一眼。
“这种孽障就该让她吃吃苦头。”姚秀才一甩袖子转身离开大厅,姚太太连忙也站了起来,姚秀才不在,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方便陪男客。
张鹤白了然地站起来告辞,连桌上的茶杯都没碰过,转身离去。将要跨出姚家大门时,却被一个老妈子追出来叫住。
李嬷嬷手里挎着一个小包裹,里面装了衣物和干粮:“我家太太不方便去那种地方,交待我老婆子跟你去,有劳这位先生了。”
张鹤白锐利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温和:“嬷嬷不用客气,叫我鹤白就行。您请上车!”他侧过身伸手扶着李嬷嬷上了汽车。
李嬷嬷是第一次坐汽车,虽然心里担心姚纤纤的处境,但面上也忍不住好奇地摸摸屁股底下的座椅皮垫子,暗自咂舌。
她十分好奇这位年轻小伙子的身份:“我就倚老卖老叫你一声小张,小张,你在哪里做营生啊?我瞧你年纪轻轻就开上汽车,本事大得很啊!”
“您老过奖了,我不过是混口饭吃。”
“好,好。”李嬷嬷嘴里笑呵呵地答应着,连忙又道谢,“我们家纤纤丫头给您添麻烦了。”
“纤纤是我妹妹的好友,我不在家的时候,仰赖她时常照顾我妹妹。所以大家不用彼此谢来谢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张鹤白一面开车一面抽空回答李嬷嬷,语气温和态度十分有耐心。如果彭家兄弟听见了,估计会吓得以为他换了个人。
李嬷嬷笑了几声便安静不说话了。
他们在警务司大门外不远处停下,然后进去找治安委员会办公室。不想半途碰见了王梦涛与韩秀儿相携而来。
双方擦肩而过。张鹤白去看望姚纤纤,王梦涛等人去了唐干事的办公室找他交涉。
有了马猴儿的事先打点,他们很顺利地见到了姚纤纤。
“你们怎么来了?”姚纤纤吃了一惊。
见到监牢大门突然打开,走进来两个人,屋内的女学生们都纷纷站起来,听见姚纤纤的话,意识到眼前人多半是她的家人朋友。
张鹤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