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澜看了看周围的场景,“要不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一下。”
虚衍笑得意味深处,“也好,我正有此意。”
下一秒,傅澜失去了意识。
虚衍扯着傅澜后背的羽绒服将整个人拎起来,像去菜市场采购的大妈提着一袋青菜一般轻松。周围人来人往,可对发生的这一切,好像全然不知,病人照常晒着太阳,医生护士急冲冲经过花园。
空气中泛起涟漪,虚衍扯着傅澜消失了。
傅澜睡了很久,醒来时有阵恍惚。
他趴在划痕斑斑的四方桌,傅澜揉揉眼,以为自己陷入梦魇中。傅澜抬起头,一尊头戴黑珠、伸手张指的“如来佛祖”呈现在眼前,慈眉善目半含着眼睛看着傅澜。
“半睁眼是佛的外像慈悲代表,不舍六道众生,同时又不忍全睁看到六道众生的痛苦。”【注2】
傅澜全身发冷,梦境中的金巧巧,坐在佛像怀里,阴毒地看着他。
还有血!
傅澜跳起来望向四方桌下,暗红色的血液喷泉般地涌出来。傅澜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暗红色的血液又不见了。
不一会,傅澜似乎又看见血液涌出来,隔着一层纱,如梦似幻。
傅澜瑟瑟发抖,一是他穿得不多,小镇的天气比深山里暖和多了,二是眼前诡异的一幕让他深感不安。
是师傅带他回来的?原因何在?
他睡了多久?今天是几号?
白倾夏发现自己不见了,会不会以为他又出事了?他会不会发疯似的找自己?
傅澜急忙摸着自己的口袋,想找出手机打电话给白倾夏,却发现手机不在身上。
是师傅收走手机的吗?
傅澜深深地发现作为一个凡人的无奈,没有通讯工具,自己困在深山老林里,连报个平安的能力都没有。
“醒了?”
虚衍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傅澜吓了一大跳,“师傅,这里是笃庆里山?”
“怎么?一觉醒来睡傻了?这里是你呆了二十几年修行的地方,你不认识?”虚衍看傅澜的眼神隐藏着情绪波动。
就是因为认识,才不确定你带我回来干嘛?傅澜心里想着。
虚衍不顾傅澜的沉默,走过来,坐在四方桌的对面。
虚衍每走一步,地上的血液有意识般地后退,好像害怕着这个人的存在,血液退潮一样越来越少,直到消失。
傅澜惊讶得几乎把眼睛瞪出来,他看到虚衍对血液似乎一无所知,犹豫要不要开口告诉虚衍这件事。
下一刻,傅澜给自己的想法惊呆了。
为什么要犹豫?虚衍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畅谈灵异事件,而又不把他当疯子看的人!
傅澜对虚衍的敬重和喜欢,正如一个孩子对父亲深爱、厚重却无言的情感。
傅澜印象最深刻的是,小时候进山修行,夏天傍晚凉风习习,庙后面有个小池塘,青蛙叫得格外欢,虚衍把傅澜抱在怀里,伴着青蛙的叫声,一遍又一遍地拿着《山海经》教他认妖怪,傅澜听得昏昏欲睡,头一歪,躺虚衍怀里睡着了,虚衍见傅澜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