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是被火烧了屁股起来床的,像一团风一样冲到了楼下,抄起一杯牛奶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嘴里夹着半块三明治,含糊不清道:“我先走了,爸爸妈妈。”
到车库的时候,翻出车里的矿泉水猛灌了两口,接着脖子伸出老长,剧烈地咳嗽起来,卡在喉咙里的三明治差点没把她给噎死。
“小冤家,你干吗?像个傻瓜~我问话,为什么,你不回答~你说过,爱着我,是真是假~说清楚,讲明白,不许装傻~小冤家,听了话,哎呀哎呀~大大的眼,看着我,眨巴眨巴~气得我,掉转头,不如回家~小冤家,拉住了我,这才说话~”
秦暮一边有节奏地摆头一边有节奏地开车,嘴里哼着某当年大火的现象级爱情剧的主角演唱曲。唱着唱着她夹着眉头开始慨叹起现在的娱乐圈状况,想了一遍以后,她觉得自己今早的“吾日三省吾身”份完成了,放松地唱起了歌。
“喊声天,喊声地,喊声冤家~想着你,盼着你,心乱如麻~千句话,万句话,喉头打架~谁知道,见到了你,只会发傻~”车载屏幕跳到了通话界面,显示有一个来电,秦暮瞥了一眼,不唱了,屏着呼吸,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按下去那个接听键。
季微白穿着运动服,戴着一副白色耳机从家里出门,走路去公司上班,助理把今天的行程给她发了过来。季微白顺便问了一句周六的,得到了答复,便第一时间打给了秦暮。
第一遍耳朵里的铃声响到结束,也没人接听。
后面的车叭叭按喇叭,秦暮缓缓踩了油门,沉着脸色,过了眼前的绿灯。不正常,她意识到了自己不正常,接了电话会更不正常,所以她不能接,周六把围巾还完就得了,一秒钟也不耽搁。
其实还围巾这种事随便派个人去都行,她堂堂一家规模不小的娱乐公司的老总不至于连个人都派不出来。秦暮焦虑地给自己找借口开脱:她是因为姓季的认自己是她第一个朋友,而且自己骗过她,现在也没解释清楚,只是因为愧疚,没有别的。
季微白今早上闲得很,她跑了一会儿步,路过天桥脚下的时候停下,蹲下来把口袋里的现金全掏给了一个脸被烧伤的乞讨老人。
秦暮刚做好心理建设,季微白一个电话又打了过来。
秦暮:“……”
她脑海里天人交战,两人小人打得火热。
一个说:“不接不接接什么接,不能放任自己,那是你闺蜜女友的前女友,你不怕以后尴尬吗你要给你闺蜜添堵吗?那可是你亲闺蜜不是北美吐槽君那里的闺蜜!”
一个说:“我操你大爷对面的那个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接个电话又不是上床,能怎么的?你家接个电话就处对象了?我一天接上百个电话我咋还没肾虚死呢?”
一个继续语带讽刺地说:“行了吧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存的什么心思你自己心里清楚,要把长歪了的小芽掐死在摇篮里,你平时行事这么果断,不该这么犹犹豫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一个义正词严地反驳:“断你麻痹,连在一起过吗就断,你他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知不知道老子行走江湖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一个随性,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有资本有能力,有任性的资格,凡事瞻前顾后,那我就不是秦二世!”
那个还要说:“注意素质,不是谁会骂脏话谁就能赢——”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秦暮的手按向了车载屏幕,就在即将接通的那一瞬间,屏幕恢复了原状,自动挂断了。
秦暮:“……”
行吧,正好安安静静开车。
停进公司地下车库,手机“嘀”了一声,进了一条短信。秦暮刚刚挣扎过了,这会儿没怎么犹豫就打开来看了一下。
季3:【秦小姐,我问过助理了,周六白天都有空,你需要睡到几点,按照你的时间。】秦暮嘴角一翘,回道:【季小姐,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时间按照你的来吧,九点,海城时代广场旁边那家外面有一圈白篱笆的露天咖啡厅,怎么样?】季微白从大门进的公司,清清爽爽的打扮,耳边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