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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上清然 老懒_ 1934 字 7个月前

体内的灵力被猛地一阻,顿时气血上涌呕出一大口黑血。

他抬头看向那些神秘莫测的黑衣人,此时再不懂那就太蠢了,看来那一刀,原原本本就是为他准备的——

刀痕发黑深可见骨,发麻着裹着清晰的酸痛感渗入血液,紧紧缠住他的灵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头脑昏沉天旋地转,他擦着嘴角的血,黑夜被拉得漫长。

有人将陆朝灵从他怀里粗暴地拉走,他伸手去抓,却被人从背后踩住了他的肩一脚将他踩下去,头磕在石阶上眼神涣散浑身不自觉抽搐着无力反抗。

那人碾着岳清然的脸,兀自道:“专门给你们天水宗准备好东西,你很幸运,能够第一个来试试。”

今夜本该是个有月有星明朗的夜,但冷风乍起,下起了雨。

烟火熄灭,人群轰然而散,戏台子也匆忙收了场,宋清彦抬头遥望只见寒山远火,冷雨中慢慢升腾起一种灼伤天地的温度,脸色剧变。

天水宗内,莫道子站在飞速逆转的命盘旁,眼睁睁看着一面接一面的浮生绘倾塌裂碎。

他知道,天命的规则被打破了。

他也知道,能做到这件事的,天上地下只有那一个人。

莫凡子离开之前告诉他,世人苍生,蜉蝣一羽,神也想做一回蜉蝣,尝尝朝生暮死的滋味,他还说,那是个真正的神,和那些披着伪装皮囊的东西不一样,神是很寂寞的。

后来,莫道子学会了等待,他的生命很长很长却还是等到了胡子变白,等到有一天沧澜山巅的诸离流下了降世以来的第一滴泪,它面向西南昆仑悲鸣了三天三夜,天地为之失色。

在风雪交加中,沿着悬崖峭壁走上昆仑,三日后,莫道子从昆仑极寒之地抱回了一个孩子,也是从

那天起,天水宗筑起了三千青石阶,与人间隔绝。

神很寂寞,也很调皮,但神也会被触怒。

岳清然一个人静静躺在雨中,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陆朝灵歇斯底里为他求饶的声音。

“放了他,求求你们放了他!”

“我什么都愿意做,放了他,我跟你们回去,剥皮抽筋都无所谓……”

“求求你们,放过他……”

血都开始变凉了,他觉得自己的过往都难堪地像个笑话,那些自诩能保护世人的话都如同在凌迟,他连自己最在意的人保护不了。

他想起了很多事,想起老头儿有次莫名其妙地问他,人人都有欲,你的欲又是什么?他没回答只悄悄在心底想过,我的欲是还能揪着老头儿的白胡子睡觉,是我儿子能不跟我抢鸡吃,师兄弟们多少也能有个伴儿嗯……还有要永永远远保护我的玉娃娃。

他还想起一些事,一些像是不属于他自己的记忆。

那感觉是在混沌中沉睡了许久,那里深寒入骨,不日不夜,生如死,死复生,孤独像无孔不入的寒冷一般要将他绞死。

愈孤独,愈清醒,愈疯狂。

他厌恶寂寞,厌恶孤独,他想毁灭,从昆仑开始,全部都想要焚掉。

但有一天,他听到一个同样孤独的灵魂的呼唤,一遍又一遍,一个被命运注定微弱又渺小的灵魂,他很好奇,想见一见,想摸一摸。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在千丈寒冰下学会了呼吸,那唤声带着急促挣扎变得悲戚决绝起来,他便睁开了双眼。

这世间,有人在等我,他该有怎样的眉眼,又该有怎样的命数。

他会死,他会死,不要死!

岳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自己很热,热得想让天地都随着自己一起烧掉,好似看不见一张又一张熟悉的脸飞蛾扑火一样碰到他,嘶哑喊叫着让他停下,却瞬间被焚成灰烬散在他面前。

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