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川去超市买了一些菜,回到家已经是晚上的六点。
他从早上六点从学校出发,坐了五个小时的动车,吃完午饭来到医院,再到现在回家,整整十二个小时了。
这漫长的半天,让封景川经历了好几个打击,看着餐桌上积累的灰尘,封景川没了吃饭的胃口。
将蔬菜放到空荡荡的冰箱,他把厨房打扫的一尘不染,接着他又拿着抹布将家里的桌子全都擦了一遍。封景川坐在客厅,也没有开灯,只是静静地听着楼道里偶尔传来的脚步声。
封景川心里隐约想着,以前自己在家里等父母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留心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期待开门的声音。
他有些恍惚,好像李玲下一秒就会用钥匙打开门,嘴里骂骂咧咧的,然后询问自己封国栋有没有给生活费。
他等啊等,脚步声来了又去,就是没有人开门,连敲门声都没有。
电话的铃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大声,封景川却像傻了一样,没有接。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仿佛又重新流逝起来,封景川伸出手拿过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写着白旸的名字,手指一划回拨给他。
“景川,刚才怎么没有接电话?”白旸的声音有些着急,但依旧是温暖的,没有呵斥只有关心。
封景川从中午忍到现在的委屈一下子就爆发了,眼泪像是开了闸,稀里哗啦的往下落。封景川一边哭一边喊着白旸的名字,听得白旸心里揪了起来,声音颤抖着问:“你,你怎么了?景川,你说话啊,你怎么了?”
封景川深知在白旸面前他不用故意假装坚强,他的害怕他的无助全都可以给白旸看。
“白旸…”封景川只是叫着他的名字,咬着嘴唇无声的哭泣着,屋子里只有压抑的哭声和抽泣声。
白旸在家里急的团团转,他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满脑子里只有景川在哭,他在哭。
封景川像是把几年的眼泪都哭干了,脑子有些晕,连手机什么时候没有电黑屏了都不知道。他的眼睛很痛,红肿着,下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嘴里满是属于血的铁锈味。
夜晚终究会过去,封景川迷迷糊糊的就到了凌晨五点,天空开始泛白,屋子里也不像晚上那么黑,有了一些光亮。
封景川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他像是从沙发上弹起来,身体快过思维,一把拉开了门。
白旸下巴微青,双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一看就是一夜没睡。
封景川这时候脑子还没醒呢,只是下意识的说:“白旸,你怎么来了?”
封景川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眶红红的,整个人有些颓废没有精神,白旸走进门,打开屋里的灯,看着沙发上躺过人的痕迹,问:“你在沙发上睡得?”
“嗯。”
白旸原本是放假在家里的,接到了封景川这么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整个人都慌乱了起来。在这个时间想买机票火车票那是天方夜谭,他索性穿好衣服拿着钱,打算去汽车站看一看。
一出门便碰到了严柏舟,严柏舟见他这么晚了又要出去,便多嘴问了一句:“你要去哪?”
“严教授,我要去s市一趟,现在去汽车站看看有没有票。”白旸也是这几天放假回家才知道,原来是严教授搬到了隔壁。
“你等一下,我帮你问问。”
严柏舟帮着白旸买了一张汽车票,白旸很是感激,请严教授帮忙跟白念慈说一下。
白旸坐了七个小时的大巴车,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