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眯了下眼,没说话,一言不发盯着她。
他分明没有任何动作,不出格也不过分,但偏偏,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那感觉不好形容,如被野兽盯上的猎物,对方蛰伏不出,只不过在等待致命一击。
余兮兮生出种站起来就跑的冲动。
好在这冲动未付诸实践,她吸气,竭力平复混乱心跳,很寻常地喝了口啤酒,平平道:“时间不早了,你住得远,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秦峥说,“我不急。”
“但是我得回去了。”余兮兮已经待不下去,起身拍了下裙子,胡诌个理由,“我现在住朋友家,她十点一过就锁门儿,再晚我回不去。”
他扫一眼她放钥匙的衣兜,甩开打火机,点烟,“好好想个理由。”
被拆穿,余兮兮微窘,更多的却是恼火焦躁。她咬咬唇瓣,脾气上来了,懒得跟他找什么理由来虚与委蛇,冷道:“要请你吃的饭我已经请了。”
这话有潜台词:所以,现在她不欠他什么。
秦峥吐出口烟圈,随手拎了下那袋没动过的东西,“没吃。”
“……”余兮兮嘴唇咬紧了,忍无可忍,“您爱吃不吃,我先回去了。”说完看都不看他,转身就要走。
背后一把嗓子响起,语气微冷:“站住。”
她气得笑出一声,转头,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怎么,首长打算限制公民的人身自由?”
秦峥手指夹着烟,表情很淡,目光却极深:“话没说完,急着走什么。”
“……你还想干嘛?”
他盯着她,语气低得危险:“你说,咱俩没交往过?”
余兮兮咬了下左边腮肉折身回去,吐出一口气,道:“对。咱俩没谈过恋爱也不是情侣,根本不存在‘分手’这说法。”
积雨云聚集,不堪重负,轰轰隆隆,穹隆深处传出雷声。天更低了,昭示着暴风雨转眼将至。
一滴雨水打下来,不偏不倚,落在秦峥手背上。
他掐了烟头,薄润双唇抿成一条线,“情侣什么样儿?”
余兮兮哼了声,恶劣顶回去:“反正不可能是每年只一起吃顿饭的样儿!”
秦峥拇指摩挲那团水滴,雨在粗糙指腹间晕开,凉凉的,他眯了眯眼,想起刚才她的发丝拂过他手背,柔而软。
余兮兮没等他回话,这次当真转身就走。
然而刚迈出半步,一股力量袭击那截雪白手腕,强硬不容悖逆,直接把她拽了回去。
她吓了大跳,胸前柔软贴上一堵人墙,坚硬如铁壁,箍在她腰上的手臂也搂得死紧,放肆挤压着,像要榨干她胸腔里每一丝空气。
余兮兮脸大红,挣扎着,小兽似的咆哮:“妈的!你给我松开!”
男人轻易制住她,大掌掐住她细腰,头埋低,薄唇欺近那细嫩泛红的耳垂,低声:“这样儿?”
“……”她缩脖子,挣得更厉害,“秦峥!”
秦峥贴得更近,瞧见她耳垂上吊了一串红色小樱桃,圆润的,半透明,映出小片雪白肌肤。他咬住那吊坠,嗓音微哑:“还是这样儿?”
余兮兮浑身一抖。
几道闪电划破夜色,终于,酝酿多时的大雨倾盆而下。
夏季的雨水没有定数,来去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