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哥哥们你叫什么呀?”边岩妈妈抱着钻回他怀里的边岩。
边岩露出一张小脸,口齿不清地咬着手指头说:“我叫,我叫牙牙。”
“是岩岩,不是牙牙。”边妈妈在一旁纠正他。
我在群里说我正在把小时候的事情画成漫画,他们仨都开始给我提供素材:“画咱们四个一起被狗追的那次!”
“画小学的时候和小胖他们对峙那次,要着重表现咱们的英雄气概!”
“咱们四个一起看小黄片那次一定要画啊!”
“画一起打篮球的,”方啸说,“要把我画得帅一点啊!!!”
……
我顿时手边有了一大堆素材,全都画完估计又要一个十八年。
——
那天我和刘杨方啸正聊着电视直播的球赛,聊了半晚上,边岩的头像仍是灰色的。他罕见地一天没上线,搞得我心里有些慌慌的。
方啸也问,牙牙呢?怎么一天都不吭声?
可我们都不在一起,谁也不知道他在干嘛。
我握着手机给他发了信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回。
没看手机吗……那他在干什么呢?我盯着屏幕看了半晌,跳下床,拨通了他的号码。
电话里自带的彩铃响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晃晃悠悠地落了下来。
可他一开口,疲惫又无助的语调又让我心里顿时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
“我在医院里,我爷爷今天早晨突发脑梗,现在还昏迷着。医生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也可能以后都醒不过来。”
“卢沛,我好慌啊,从来都没这么害怕过。”
我没遇到过这种事情,顿时也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一遍遍重复:“爷爷会好的,他平时身体那么好,人也那么好,肯定会醒过来的。”
挂了电话,我心里惴惴不安地乱成一团。我看看正倚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爷爷奶奶,想着边岩刚刚在电话里的慌张无措,他明明从来都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少年的模样,似乎什么事情到他手上都可以被游刃有余地处理好,我几乎从未见他表现出这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我握着手机坐立难安,电视上的球赛正如火如荼进行着,可我却一点都看不进去了。
我想立刻就去见他,陪着他,我可以想象此时此刻的每一分钟对他来说有多难捱。可却不知道我的陪伴对他来说是慰藉还是麻烦,怕自己这时去了只会添乱。
寝食难安地过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傍晚,我食不甘味地往嘴里塞了几口饭,忍不住又给边岩打了电话。
“爷爷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肯定会醒过来的,爷爷就是太累了,睡几天就醒过来了。”
他轻轻地“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