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朝上翻,佯装要往一旁倒:“饿。”
我赶忙伸手捞住他,探身把果盘拿来塞到他手里:“边岩同志,能不能给革命同志深切的关怀和坚定的信任了,啊?先吃点水果垫垫。”
他后背倚着门,一边笑一边装作有气无力地哀嚎:“革命同志要是饿死了,你就是罪魁祸首啊。”
身后传来咕嘟咕嘟水烧开的声音,我赶忙过去掀开锅盖查看,看着锅里的水冒着泡,我沾沾自喜道:“听到了没,这就是胜利的号角。”
他在我身后笑倒:“卢沛你这号角的声音可真够搞笑的。”
我心情大好,哼着歌把面和佐料包都倒在锅里,拿筷子搅着问他:“一袋够么?要不再加半袋?”
他走到我旁边过来朝锅里看看:“你不是说你也没吃饱,不然再下一袋?”
我左手摸摸肚子:“刚刚胃里没反应过来,现在又觉得饱了。”
他无奈地笑着看我一眼:“你这肠胃和你的脑袋一样,都反应迟钝。”
我没理他,仍哼着歌,是刚刚从他耳机里听来的那首日语歌。别看我背单词那么慢,论起学歌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我。
“哎对了,”他突然说,“冰箱里有饺子,可以下点进去。”
“行,”我掀开锅盖,拿筷子边搅边说,“拿过来吧。”
他在一旁打开冰箱门,翻了一会儿,端出了几个盘子放在灶台上。
我看了一眼,惊叹道:“嚯!你妈给你留的饭可够丰盛的。”
“不然各自挑点下里面?”他歪头问我。
“来点饺子和鸡肉吧,”我说,“这么多饭热热不就行了,还要出去买方便面吃,我是该说你勤快还是该说你懒呢边小少爷?”
他没理我,拿着盘子走过来:“我往里放了啊,你小心别溅着。”
我帮他掀着锅盖,他拿筷子一个一个往锅里放。隔着热气腾腾上升的水汽,我小心翼翼地斜着眼睛看他侧脸,这才发现他的睫毛其实有些上翘,这角度又让我想起了那天围坐在电视机前的画面。
好在他没给我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放了大概四五个停下来说:“差不多了吧。”
我回过神,看了看锅里:“哦,差不多了。”
锅一直在咕嘟咕嘟烧着,又等了几分钟,我挑了一筷子面低头观察了一下,看起来好像差不多了,便俯身关了燃气阀。
边岩从碗柜里拿了两个碗,我一边盛面一边邀功:“怎么样?哥的手艺还行吧?”
他把靠在墙边的桌子拖过来,随口甩出俩字:“大厨。”
我把两个碗端到桌子上,伸手在他脖子上捏了两下:“怎么夸得这么不走心呢?”
看着边岩在桌子那边吃着我下的面,我心里被满足感填得满满的。
他可能是真的饿狠了,吃得狼吞虎咽,看起来像只几天没吃饭的小狗。
他的头发在泛黄的灯光下显出些栗色,看起来软软的,我想抬手摸两下,但终究只在心里想想,还是忍住了。
我突然在这一刻清清楚楚地明白了喜欢是怎样一种感觉,原来就是忍不住地笑,忍不住地想伸手触摸,忍不住地发自内心开心。
原来之前我一直喜欢边岩,只是我情窦初开,初开的对象又是同性,不明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