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栾欢在自己的家门口看到了这样的一个光景。
男人穿着高领毛衣,他的毛衣衣袖被堆到了手弯上,戴着毛茸茸的帽子的小女孩乐滋滋的把春联递给男人,小脸蛋因为觉得自己受到重用而兴奋的涨红着。
栾欢走了过去站在一边看着容允桢贴春联,她的出现倒是把干出类似于绑架科学家这样大勾当的那位战争贩子给愣了一下,那一愣神间他咬在嘴里的浆糊刷一掉,栾欢手一伸接住了浆糊刷然后递给了容允桢。
容允桢一边贴春联一边频频的往着栾欢这边看。
等容允桢贴好了春联栾欢把手提袋让栾小花拿到里面去,等到栾小花不见了,栾欢当着容允桢的面。
“刷”的一声,整张春联被栾欢干净利落的扯了下来。
栾欢和容允桢说:“容先生,不要浪费时间了,不管十年还是五十年你得到的都会是同样的结果。”
(春)
绵绵的春雨下在这片古城区上,把路口的一排排老柳树的枝叶润得翠绿翠绿。
栾欢卷起了用藤条编织的窗帘,看到了容允桢,他就坐在她的画廊对街的茶馆里,他还坐在靠窗的那个座位上,咋这么看过去他是在和他对面的老者一边下棋一边聊天。
栾欢住的地方叫束河古镇,她在束河古镇的城区开了一家画廊,在画廊里有工作坊,工作坊是提供给和栾欢签约的画家使用,画廊里买的都是那几名画家的画。
好像,现在的这种状况是从年初就开始发生,从栾小花吵着也要和别的孩子一样背着可爱的小书包开始,容允桢除了一个月例行回美国一次的几天之外他几乎和她过着相同的生活频率,她在画廊的时候他就耗在了对面的茶馆里,她离开画廊他也离开,然后跟随着她一起到儿童中心接小花回家,栾欢几乎都把她能想到的最刻薄的话招呼了容允桢,可是容允桢无动于衷,渐渐的出现在儿童中心门口的小花第一时间不是扑向她而是扑向容允桢,渐渐的小花呆在容允桢家里的时间变得更多了起来,常常容允桢会抱着熟睡的栾小花在晚上堂而皇之的来到她的家里。
“容允桢,你到底要干什么?”这变成了栾欢的口头禅,无奈的,生气的,愤怒的,冷漠的,嘲讽的,每当这个时候容允桢总是带着宠溺的口气:小欢变笨了,我的意图都这么明显了你还看不出来,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哈!哈哈!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冬天,春天来临了,栾小花很高兴因为她踮起脚尖就可以触到那个藏着零食的橱柜了,她美滋滋的吃着巧克力来到栾欢的面前:“妈妈我长大了。”
孩子们的世界里头总是以为长高就是代表着长大。
三月末,下起了的绵绵的细雨,栾欢卷起了用藤条编织的窗帘,透过宛如烟雾般的细雨看着对窗的容允桢,他侧过脸来对着她笑,细雨把他的笑容变得温润。
狠狠的栾欢放下了窗帘。
下午约三点左右时间,程瑞推门进来。
栾欢把她挑选好的礼服交给程瑞,过几天程瑞和他朋友将会在丽江举行画展。
程瑞是个画呆子,如果栾欢没有为他准备礼服的话,他大约在画展上会被当成是一名走错地方的快递员。
这几年程瑞帮了栾欢不少的忙,因为程瑞的存在让栾小花有一名当画家总是很忙的爸爸,让栾小花也有了和她的伙伴们一样可以把“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挂在嘴里。
程瑞刚刚接过栾欢的服装包装袋,画廊的门再次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