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桢,爸爸和那些人给你脸色看吗?”栾欢急急的问,一直以来,容耀辉对于容允桢要求苛刻,容允桢最初两年的状况就像是游走在刀尖上,一个环节出现问题他脚底下的刀就会生生刺进他的身体。
栾欢等来的还是沉默。
“允桢?”栾欢再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如果我说是呢?”容允桢声音低沉。
“如果是啊……”想了想,栾欢说:“那我们就一起卖画吧。”
容允桢没有回应。
“允桢,今年画廊有赚到钱。”栾欢补充了一句。
栾欢刚刚说完这句就传来了容允桢的忍俊不禁,他边笑边问:“那么说来听听小欢今年赚到了多少钱呢?”
靠,又被容允桢耍了。
拿着手机,栾欢用从皇后街学到的一连串垃圾话对容允桢破口大骂,骂完之后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
如果,世界是平的话,那么,那个叫做栾欢的女人就可以越过茫茫的人海看到了那个叫做容允桢的男人,看着他拿着手机听着她的脏话连篇笑得有点的傻,笑完之后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有点的懊恼。
让容允桢懊恼的是那句话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容允桢懊恼的看着手里的手机,原来,可以在心里说出一千句,一万句的我想你了,可那一千句,一万句的“我想你了”却不敢让它从口中滑出,变成一串发音,变成一句语言,关于男人们在某些的时刻里头对女人们会说的特定语言。
那个站在风口对着电话发呆的男人让祝安琪看得心惊胆战的,在十年的光阴里她看着他从清冷沉默的少年长成稳重内敛的青年,她陪着他一起成长,她熟悉他脸上的每一缕表情变化,她可以很轻易的从他每一缕的表情变化捕捉到他的心情。
只是,这一刻的容允桢让觉得害怕,她害怕那个女人把容允桢变成了那个她猜不透的男人,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祝安琪悄悄的离开,离开之前她的心是揪着的,容允桢没有发现她,容允桢不该没有发现他,十五岁到十六岁期间,容耀辉为了训练容允桢的听觉,让他在幽暗的隧道和那些爬行动物整整生活了一年,一年之后,容允桢可以很轻易的捕捉到发生在他耳朵可以听到的任何风吹草动,并且在第一时间判断出方向。
祝安琪紧紧的握住拳头,接下来的时间里,她需要好好的,好好的想一想。
从李若斯的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站在二楼阳台上的栾欢,他看着她拿着手机不知道和谁在讲电话,虽然,她是背着他在讲的电话,但是从她的肢体语言可以看出她在张牙舞爪,阳台上的栾欢让李若斯看得恍神,如果把她那头乌黑的头发换成挑染的,把那身剪裁得体的套装换成了破洞的牛仔裤,那么,她就变成了刚刚来到他家那位倔强的女孩了。
小欢,到底是和谁在讲电话呢?那个人的名字呼之欲出,只是,李若斯这会不愿意去猜。
终于,她挂断了电话,她回过头来,脸朝着他这边,李若斯举手,对着她裂开嘴,微笑。
空间刚好,会客室四面澄清的墙印着他和她的模样,他曾经携着她的手一起度过年少轻狂的时光,在他偷偷的开着那辆改装车停在后门等待着她打开后门时,容允桢于他们是一个陌生的人,当她偷偷摸摸的打开后门无可奈何的上了他的车时,他们压根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容允桢这号人物,光是这一点让李若斯的心里就已经激动不已。
现在,她正坐在他的身边,正在打开他从唐人街带来的牛轧糖包装盒子,那是她一直喜欢的零食,她每次吃的时候总是得大费周章的去掰开她被牛轧糖黏在一切的牙齿。
包装盒的蝴蝶结被打开,打开蝴蝶结之后她没有去打开包装盒,她手指落在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