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真今晚莫名地兴奋,翻来覆去做了一个多小时才心满意足地放云老师去洗澡。沐浴液被他换成了牛奶草莓味儿,程振云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闻起来特别甜,项真为此又开始蠢蠢欲动。
程振云显然已经没精力再来一轮了,项真也不强求。他从背后搂着程振云倚在床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按揉着程振云刚刚被他掐出青印的腰。
项真说:“云老师呀,顾瑜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也许是下午睡饱了,云老师难得没有倒床就睡。他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我好像惹他生气了。”
项真:“……云老师怎么做到的?”
顾瑜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只有对着熟人才显得诙谐。惹顾瑜当场生气可能跟惹程振云生气是一个难度的。
程振云仔细回忆了一会儿。他不认为自己的社交能力评级低成负值,但喝醉的人显然也不会意识到自己醉了。不论怎么说,顾瑜离开的场面很不愉快,而原因大概只能是与他的交谈。
顾瑜很健谈。这种健谈与项真事无巨细的絮叨不同,顾瑜极有分寸,口才又好,称得上是风趣幽默。他总是能成功地挑出安全话题,并不要求交谈者的热切响应,对话便能顺利地迂回到顾瑜想要的目的。
这大概是一种很厉害的社交技巧,可惜程振云一如既往接收不良,根本没听出来那些似有若无的褒贬和铺好的gay圈梗。顾瑜的辩才毫无用武之地,他不得不直截了当地给出了最有可能开启话题的问题:“听说你是被项小真掰弯的?做gay的感觉如何?”
程振云思索片刻,答道:“我没有被掰弯,也未必是gay。”
顾瑜愕然。他隔了半晌才再次笑了起来,笑意却较之前减了三分,对待程振云的态度也不再那么热络:“不肯认啊?看项小真那个做派,我还以为你们是认真的。”
程振云纠正道:“我是认真的。”他一向认真。
顾瑜大概是不信,却也没说出口,只是随口敷衍道:“行吧,认真不认真的,这会儿还说不上那么多。”他屈起手指叩了叩膝盖,漫不经心地试探道,“友情提示你别吊着他啊。项小真典型的拿得起放不下,还有被骗财骗色之后冲去人家单位要说法的黑历史,嘿。”
程振云沉默地听着,并不感到惊讶。项真早已在他面前展现出了足够分量的不安与执拗。
顾瑜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程振云一会儿:“你还真是不好奇。”
程振云怀疑这是个设问句,可惜他并不懂得如何回答。
顾瑜的表情变得颇为微妙,像是怜悯又像是无奈。他说:“亏项小真那么喜欢你。你根本不在乎吧?”
程振云想了想,答道:“不一定。”
顾瑜怀疑地挑起眉。
程振云补充道:“有时候很在乎。”
顾瑜几乎被他气笑。
“什么叫‘有时候’?”顾瑜语意嘲讽地指责。他终于对程振云的八风不动感到厌烦,“你这是认哪门子的真?我还以为项真这回终于——你们之前那些恩恩爱爱又是项真的热恋滤镜吗?还是你们俩在抱团取暖?别跟项真一样幼稚。”
顾瑜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程振云估计问题就出在这段对话里。他想了想,按照他自己认为的重点总结道:“他问我是不是gay,我说不一定。”
……项真就猜到顾瑜会八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