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真试探道:“云老师啊,我刚刚说我喜欢你诶。”
程振云“嗯”了一声,语气平淡:“我听到了。”
项真感到挫败。他再接再厉:“你就没什么表示吗?”
程振云思索片刻,反问道:“比如说?”
项真叹了口气。看这架势,他深切怀疑云老师不仅是处男,恐怕初恋也都还没给出去。他不抱希望地随口举例:“比如说,感动得热泪盈眶,当场答应做我男朋友啊。”
“热泪盈眶的是你。”程振云冷静地指出。
项真无法反驳。在停车场哭得太厉害,他本该涂点眼霜什么的,奈何实在懒得动弹了。就这样吧,反正云老师也不喜欢他,有没有泪沟都不喜欢。项真暂时还打不起精神来收拾自己。他闷闷地把杯子里的水一口灌下去。
“至于男朋友的部分,”程振云声音显出了些许疑惑,“原来我还不是吗?”
项真呛住了。
鉴于项真的挺尸状态,程振云很干练地独自收拾了残局。项真很是过意不去,程振云倒没有介意,只是认真地叮嘱道:“你的吞咽功能不太好,吃个草莓、喝个水都能呛到。记得去医院查一查。”
项真:“……好。”
程振云想了想,补充道:“少做口.交。”
项真:“……”
程振云脱掉衬衫和裤子,钻进了被子里,伸手关掉了床头灯。窗帘没拉上,新月幽幽地透进房间。项真明明累得要死,心情激荡之下,一时半会儿却也睡不着了。他伸手摸了摸程振云的嘴唇,喃喃道:“……好想做。”
然而力不从心,难过。
程振云若有所思地盯着项真看了一会儿,提议道:“我不介意上你。”
幽暗之中,云老师的视线带着评判的意味,就像是在挑拣商品的采购员,或者判断入境者资格的审查官。项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被这样的视线勾得意动,过了一会儿才理智回笼,怏怏道:“一样啦,0号没反应,做起来像是在奸尸。”
程振云平淡地扫了他一眼:“真有经验。”
项真噤声。
程振云向来是沾枕头就能睡的,奈何旁边项真仍是睡不着,一直在翻来覆去。程振云忍了半晌,一拧眉,伸手盖住项真的眼睛,低声呵斥道:“别乱动。”
项真背后燥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他保持这个姿势躺了一会儿,实在难受,突发奇想,捏着嗓子细声撒娇道:“睡美人需要男朋友的一个吻。”
话音刚落就看到云老师一脸看弱智的表情,项真也有点儿脸红。这种话就算对于他来讲也嫌太c。疲劳和发热果然是会瓦解人的自制力的。项真摸了摸鼻子,给自己搭了个台阶:“好啦好啦恢复正——”
“啾。”
云老师当真凑到他额心亲了一下。
项真觉得今晚自己是不可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