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止是好看,如果除开刚刚哭得一脸乱七八糟的样子。
项真闻言,翘起嘴角,又伸手摸了摸脸:“这就是问云老师的坏处。完全不知道被夸是因为云老师人好还是我脸好。”
……
程振云想,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才给项真留下了“云老师是个老好人”的错误印象。
项真叹了口气,肩膀也松下来,脑袋埋进手臂里,闷声道:“长相不错,身材好,所以ons很好找啊。可是一谈恋爱就被甩。真他妈不好混。”
程振云不置可否。
项真说:“上一任是个劈腿骗婚的渣男——哦,就是键盘那个,不提了;”他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脑袋依旧埋在沙发扶手里,“这一任好歹是正经恋爱了吧,又嫌弃我太娘,才刚一个月就提了分手。”
程振云面无表情地听。
项真说:“我承认我是有点儿娘c,也确实有点儿黏糊,可我没有过分……他说我妨碍他泡吧,我其实只是想他多陪陪我而已……还有健身房,健身房里尽是狼,我不放心啊……”
程振云怀疑项真的简短停顿是在等他附和。然而他并不知道基佬的恋爱常识。
项真闷闷道:“他还怪我电话打太多……本来就不经常见面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个秋天通一次电话,他都嫌多……
“他不高兴,我就会改的,他却不愿意等我改……他还说我不喜欢做.爱。我喜欢的啊,可是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怎么可以进屋就求欢呢?虽然摸久了怎么说都会起火,但总该有点儿情调的……我每次都专门准备了——”
眼见着话题要进入程振云并不想知道的范围了,他果断地出声打断:“走吧。”
项真走路还有点儿晃,程振云抓着他的胳臂把他带下了楼。一层的舞池好像有活动,那群半.裸皮裤男在舞池里摆好了开场姿势,走廊里零零散散的人都在往前排挤,程振云一路顺利地把项真带出了目的地。
室外月色反倒比室内灯光更明亮,项真脸上干涸的泪痕十分显眼。他好像还画了眼妆,眼睛下方被泪水晕开了一大团黑色。
程振云不知道什么是娘c,但如果娘c都像项真这么能哭,他还真有点佩服。
他戳了戳项真的胳膊:“去哪儿?”
项真打了个哭嗝,仿佛才意识到自己正站在大街上,表情带着迷茫。他问程振云:“云老师有车吗?”
程振云说:“没有。”
“打车过来的?”
“嗯。”
项真看起来又要哭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太麻烦云老师了。”
程振云别开目光,没说话。
项真说:“云老师有驾照吗?”
程振云点头。他的驾照搁在钱包里,一直随身带着。
项真便从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左右张望一眼,指了个不怎么明确的方向:“那边,白色沃尔沃。”
事实证明醉鬼的记忆力并不值得信赖。他们走出去两站地儿才看见路边停车位上的白色沃尔沃。一路寒风吹下来,项真的酒都快醒了。
程振云开了副驾驶门,刚准备把项真塞上车,就看到霸占着座位的那只一人高长腿泰迪熊。
项真尴尬道:“男朋友送的。今天刚分手……还没来得及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