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包括你。”
“但是这样很好,我不会再有负担,也不会再有牵挂。”
“我很多年没有这样平静过了,平静到,不清楚自己还能要些什么。”
黎礁长长呼吸,脸上露出了和平时一样的微笑。
付舒玦为这些话感到不安,他有一种感觉:黎礁会离开自己,是再也找不到的那种离开。
他条件反射般的阻止对方:“还有很多事……”
付舒玦对黎礁说:“你知不知道,那支录音笔……”
黎礁摇摇头:“别再说了。”
付舒玦的肩膀就绷紧了,他想着,原来这个人的心里早已经有答案了。
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付舒玦保持了沉默。
而黎礁却拿过手机,对他笑了一下,在他的目光下,拨通了一个号码。
从头到尾,黎礁只看着付舒玦,直到电话被接起,他的笑容愈加真切明显。
他对另一端的人波澜无惊的说道:“我认为我是该报`警的,关于一起绑`架案。”
付舒玦一时竟不懂他到底在做什么,冲口而出道:“黎礁!”
黎礁则继续说道:“在抚溪桥南面十多公里的位置,你们最好快点,来晚了人就要死光了。”
说完,他不再废话的挂断了。
付舒玦震惊又着急,他追问:“你做什么?!”不可否认,他还是担心他的安全。
可是黎礁没有回答,反而给何颂也打了个电话。这一次,他的语气带了些温柔,他说:“颂姐,你们走吧。不用再管我,我已经报`警了。”
那边何颂不知说了些什么。
黎礁没有慌张,也没有太多悲伤,却有些小小的得意:“我从里面锁好了门,你们打不开的。”他又轻声的求道:“让我最后再和他待一会儿,好不好。”
付舒玦心里猛地一沉,胸口偏左的位置仿佛被人重重锤击,酸痛不已。
他不喜欢听这样的话,总觉得听着太过难受。
很快,地下室的门砰砰作响,是用力敲砸的原因。
下一秒,张净杉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叫道:“你瞎胡闹什么?给我开门!”
黎礁完全不理会,他对付舒玦笑道:“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你再陪陪我。”
付舒玦眼眶红红的,他克制着哽咽的声音:“你快点开门,做什么蠢事。”
黎礁像往常那样和他撒娇:“为什么凶我,你从来都不凶我的。”
付舒玦不敢再说话。
“你以前和我说,你会一直陪着我,不管我去哪儿都会陪着。”黎礁问道:“如果我死了呢?”
隐忍的情绪快让付舒玦把牙齿咬出血了。
“你也不用真的回答我。”黎礁落寞的接了后面的话,他抬起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在昏暗灯光下泛着碎光。
“活了二十多年,想起来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是能一直陪着我的。”他说:“这个戒指,我可以留着吗?”
他的家人离开了他,他的爱人虽然爱他,可他终究无法和他在一起。
有什么是能陪着他走过漫漫人生的呢?
没有任何人或事属于他,甚至他的脸,他的健康,也不属于他。
或许只有这枚戒指,是他能真正握得住,抓得牢的。
付舒玦的眼泪一点一点的落了下来,他说:“这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谁都拿不走。”
黎礁就很开心的笑了,说道:“谢谢。”
“我欠你很多东西。”付舒玦说:“黎礁,对不起。”
曾经,我不止一次的想过,我和我的家人做了那样的错事,会有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