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最坏的打算,她都知道,又有什么可怕的?
就算他的脸色再如何的难看,也没有什么可怕。
她同样盯着他,并不言语,只是极用力的扯着被他握着的手,很用力的扯,以他的力道,他若不松开,她绝对挣不开,可是手腕一下子红了,雪色的肤上,红通通的一片,他不过握紧了片刻,便松开了手。
檀婉清一得自由,立即推开他坐了起来,样子有多狼狈,她已不去多想,只弯腰将地上的长衫拾起,披于身上。
背上的带子早已被抽开,起身时的蜷起动作,使半团饱满的梨花桃朵被人看得一清二楚,本是旖旎叆叇的身姿,可偏偏脸上寒霜满面,全无半分之前的温婉,便是如何的无法消解,也让人轻易动不得。
看着那一件衣衫下,白嫩的小腿,他只觉得浑身燥热,可她既不流泪,也不对他质问言语,只无视的样子,让本有些惧于她冷淡的男子,又涌起些心头火来,偏就是这般又想亲近,又有火意,使得他心下焦焚。
忍不住脾气的伸手鲁莽的扯住她手腕,控制着力道将她往自己身边拉,拉过来后用力的圈紧了那纤纤不足一握的腰肢,强迫着她坐于自己的膝上。
如此美人,若不是怕伤了她,如何能忍的住,当是二话不说的扯得塌上任意妄为,也好过如今这般忍着如坐在火炉之上的苦楚,即便二人撕破了脸,冷眉相对,可他心底却是不愿她离开自己的。
加上一身的暖香扑面而来,嫣红的粉唇,近在咫尺,鲜嫩的让人恨不得吞入腹中,眼中看着,心中动着,他的喉头微微动了动,实在忍不住低下头。
可此时的檀婉清却伸手推开他,眼里却再难以掩饰火光的冲他道了句:“你敢!”
谢承祖此时也已是怒形于色,“有何不敢?”
“一纸之书是你我说好之事,既然你撕了就是一拍两散。”檀婉清声音从未有过的激动,她用力的推开人,就要起身,“我不愿意,你休想碰我!”
还未站起来,便被眼里有怒火的人一下子拽回了怀里,将她披在身上的衣衫,用力一扯,带着怒极的低吼:“我便要碰你,又怎么样?”
说完,手便覆于上,低头不论她同不同意就要吻下去。
这一刻的檀婉清,突然从字据被撕,自己被戏耍的情绪中冷静下来,人在气怒中,所说的话,皆是未经过脑子的,可已经如此境地,她也只能顺从着意识,带着一丝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忍下气,撇开头道了一句:“倒不敢把大人怎么样,只我苟活下去也是丢尽檀家脸面,不过是想早些去见我娘罢了……”
她从未想过死,便是落在最糟糕的境地,也不会轻易的决定,可现在却从口中言不由衷的说了出来,如此轻易的,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几分试探,已经没有时间去想。
不管怎么样,她想,对方也绝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在还未厌弃之前,至少会缓一缓,在还有那么几分新鲜感的时候,她只要保得一天算一天,可却没想到,对方并没有松手。
反而全身绷紧了起来,便连大腿的肌肉一阵震颤都能清楚的感觉的到,她迟疑时,便听到头顶静默片刻,传来一道冰冷至极的冷笑声道:“想死?你倒试试看!”说完便直接堵住那张让他刚才一瞬间愤怒的心都快裂了的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