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小的灰尘在光照下飞舞,男子的身影显得朦胧而不真切。
规律而稳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咯吱一声,大门被缓缓推开,一身黑衣的冰冷男子跨步走了进来。
“他可离开了?”冥清夜听到脚步声仍旧没有回身,站在窗边,负手而立背对着黑衣男子。
“是,剑冥袭刚刚离开冥都。”
刺影立于冥清夜身后大约七八步的位置,并未恭谨的行礼,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冥清夜转过身来,阳光透过他在地面投射出一小块浓暗的缩影,因为背光的关系,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神情,只是刺影却可以感觉的到,那直视自己的目光,以及冥清夜因为兴奋而微微弯曲的手指。
冥清夜没有开口,但是内心里的迫切与激动却如泉水般源源不断的涌出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当然也过了冲动的年龄,这被延长了无数年的生命里,让他学会了怎样隐忍,怎样伺机而动。
当年他输给了自己的师弟,丢了那个位置,那么如今便让他从那个人最得意的弟子手中重新夺回来吧。
这么多年的隐忍也不过是为了这一刻,不是吗?
“刺影,可以开始行动了。”
“是。”
刺影应声答道,干脆利落的转身,没有一丝停留的走了出去,步伐坚定而平稳,丝毫没有感染冥清夜的兴奋,似乎这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冥清夜并不在意刺影的不敬,他只需要这个男人按照自己的话去执行,并且执行的比任何人都准确就可以了,其余的,他并不在乎。
那些隐藏了那么多年的筹码这一次也倾巢而出,没有丝毫的保留,成败在此一举。
他又何尝不是在进行一场豪赌,而筹码则是他的全部,包括这活了无数年的生命。
清晨时分,街道空旷而安静,一队队的黑衣人步伐快速而整齐的走过,每个人都面无表情,肃杀的气氛似乎在宣誓着即将到来的血战。
同一时刻,冥都左卫府里。
冥界左卫是一名硬朗的老者,是冥界里出了名的死硬派,迂腐而守旧,对于冥主那散漫的玩乐之心也是最为不屑之人,但即使如此,却是相当的忠心。
一向习惯早起的左卫在天才刚刚亮时就从睡眠中醒来,然而刚刚睁开双眸,这位经历过无数风霜的老人就明显察觉到了不对,本能的一个翻身,身体向左边让开了大约五寸的位置,而就在他让开的位置上则多了一枚细细的银针。
赢取了这短暂的时间,左卫一跃而起,双眸如鹰般锐利望向来人。
一身黑衣的刺影面无表情的站在门边望着左卫,对于刚才的失手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才放下的手又再次抬起,手中已多了一把黝黑的短小匕首,只是上面明显的死气让左卫瞳孔一缩,心里闪过讶异。
这样品阶的冥器,就是在冥界的整个上层都并不多见。
看来这次恐怕不好应付,一边想着一边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分析着局势。
刺影闪身上前,缠斗在一处。
然而此处如此大的动静却没有引来左卫府的任何守卫,这样的局面让老者心微微一沉,心里明白恐怕那些人此时已凶多吉少,对方是有备而来。
“说吧,你们有何目的。”左卫一边躲闪一边问着,虽然明知道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却还是开口,只为拖延时间等着救援,毕竟高手之战,才一交手他就明白了自己并不是对方的对手。
刺影依旧面部表情,冷冷的吐出了三个字,“你的命!”
半刻钟后,刺影如同来时一般走出了房间,而冥界的一代左卫此时正躺在他的房间内,身体渐渐僵硬。
而左卫府内同老者想的一样,被一群面目陌生气势冷凝的暗卫控制了全部局势。
在同一时间内,这样的画面在冥都各大势力的府邸里上演,无一意外。
不过一天的时间,冥界各大势力的代表人物被一一抹杀,然和整合,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