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轩一愣，继而明白了什么，他脸上的笑容愈发苦涩——原来，当年最讨厌的人是他自己。

傅远南遇见李和轩，是傅远南的劫，对李和轩来说，傅远南是他心中永远的愧疚。

高铁沿着铁轨一路飞驰，窗外漆黑一片，除了耳边传来轮轨飞速运行的声音外，间或传来几句交谈声。

傅远南正刷着ipad看经济新闻，周奕呈则百无聊奈地刷着手机翻看微信。自从他加了傅远南的微信后，翻看微信的频率就高了许多，尽管傅远南发的微信内容仅仅是一些财经公众号的转载。

“部长，你真要去院庆典礼？”周奕呈刷了一会儿微信觉得实在无聊，便找了个话题与傅远南聊天。

傅远南目不转睛地盯着ipad屏幕，点头：“嗯。”

周奕呈一口气堵在胸口，傅远南就不能多说点话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一个语气词就结束了周奕呈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话题。

“我也会去。”周奕呈努力把话题继续下去，天知道这有多难，他怕下一句傅远南会再回一个“嗯”或者是“好”，那他周奕呈就真没话可说了。

好在傅远南已经看完了经济新闻，他放下ipad，看了一眼周奕呈：“你有没有准备好发言稿？”

谢天谢地，傅远南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了聊天上。不过，周奕呈奇怪了：“为什么我要准备发言稿？”

傅远南像是看傻瓜一样地看着周奕呈：“你不是说你是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考进经管院，又以专业第一的成绩从经管院毕业的？”

“是啊。”周奕呈点头，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苦着脸说，“不会吧，难道让我当代表发言？”

傅远南微微笑了起来：“十有八九。”

周奕呈懊悔地拍着脑门：“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做报告，这可怎么办啊！”

傅远南看着长吁短叹的周奕呈摇了摇头，拿起ipad打开微信。微信上有柳志涛的留言，问他们什么时候到京北，要不要去车站接他们？傅远南回绝了柳志涛的好意，他准备和周奕呈一起打车回去。

“不过部长，你怎么知道我会发言？”周奕呈凑近了傅远南，问道。

傅远南当做不知道周奕呈靠近，一边和柳志涛聊微信，一边说：“徐老的脾气几十年如一日，他看中的人就会把他捧得高高的，就算毕业了，也依然捧着。”

周奕呈想到了什么：“昨天我和徐老聊天的时候，徐老提到了部长，徐老说你是他第一个看中的学生。”

傅远南淡淡地说：“也是第一个让他失望的学生。”

周奕呈心中一动，他藏在心底的一丝期待又浮了出来，周奕呈斟酌着要不要继续问下去，然后借机询问傅远南与李和轩在京南大的过往，傅远南却好像瞧出了周奕呈的心思，傅远南说：“徐老失望的是我没考他的研究生就毕业找工作了。”

“原来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