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露摇头:“现在时间还早,祖母肯定也刚刚起床,我等会再过去。娘,我看着爹,您去梳洗一下吧。”
“也好,等会我也要去给你祖母请安。”沈氏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阿露,去给祖母请安的时候千万不要说漏了嘴,如果你祖母知道你父亲如此,肯定要担心的。”
“嗯。”云露点头。
沈氏自去洗漱,让紫婵告诉两位姨娘,今日的晨昏定省免了。收拾完毕后,带着云露去荣安堂给老夫人请安。回来后又等半个时辰,飒凌才来,李璟风跟在她身后。
“尤老爷昨夜醒了吗?”飒凌问。沈氏回答道:“醒过一次,按飒大夫叮嘱,喂了些温热的水给他。”
那就好,飒凌点头,拿出一个大药包,“这药放进浴桶里,每三天让尤老爷用热水跑够一个时辰。此外,近半个月内不要再饮酒。如果可以,最好让他把酒戒掉。”
沈氏叹道:“我也知道喝酒伤身,也时常叮嘱他少喝酒。可做生意,哪能戒得了呢。”
飒凌看了沈氏一眼,欲言又止。
正好尤项元在此时醒了,房嬷嬷带飒凌等人到客厅,沈氏服侍他起床更衣。
客厅正中央挂着一副颇具气派的迎客松裱框山水画,两边墙壁中各镶嵌一博古架,架上放着瓷器、古玩等饰物。最上首放着两只太师椅,其间横列一长条翘头案几,案几上立着一块四周镶镂空花纹玉框的大理石,大理石中光芒盈盈,和山水画中的溪流交相辉映。
横堂下对称放着梨木直背交椅和茶几,其后约一尺宽的地方立着高脚花几,摆放鲜花绿植,散发出清幽的香气。案几有度,器具有式,位置有定,贵其精而便、简而裁、巧而自然。
丫鬟给飒凌等人沏了茶,房嬷嬷又端出两盒上好的点心,不过大家都没什么胃口。云露问道:“飒大夫,我爹他真的没事了吗?”
见飒凌点头,云露惴惴不安的心才踏实下来,“多谢飒大夫。”
飒凌喝了一口茶,淡然道:“不必客气。”
云露突然想起一件事,又道:“飒大夫,待会我娘出来,您可不可以再帮我娘把把脉,看看……”说到这,她意识到李璟风还在这里,讷讷地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飒凌见她的神色,又听她提到娘亲,心里明白几分。富贵人家,没病没痛却专门请大夫,无非为了一件事。再者尤府只有两个女儿,云露话中的含义太明显不过。
“我可以帮你娘把脉,不过最好让你爹也在场。”其实刚才飒凌就准备给沈氏提个醒,但见沈氏自己没说到这个问题,又觉她不应多管闲事。
尤项元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只是身体很虚弱,喝了半碗热粥,体力有了补充就可下床走路了。见到飒凌,免不了反反复复地表达谢意。
李璟风已被飒凌支到马车上去等着了,客厅里没有外人。飒凌给沈氏把了一回脉,笑道:“夫人的身体没有大碍,不过平时的补品凶了些,往后大可减量,清清肠胃。”
接着,飒凌又给尤父复诊了一回,问道:“尤老爷,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吸-食-大-烟吧?”
大烟?沈氏吃惊地看向尤项元,她这个枕边人从来没听说过也没见过自家老爷抽-大-烟。
尤项元眼神躲闪,惭愧地点头。沈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老爷,你……”
“夫人,你听我解释。”尤项元连忙道,“我只是在客人抽-大-烟的时候陪着